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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有機會「大停電」 專家:蓋水壩的趨勢可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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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資訊中心綜合外電;姜唯 編譯;林大利 審校

英國獨立報報導,由於氣溫上升導致水力發電大壩枯竭,非洲國家可能面臨毀滅性的停電。有鑒於近年來極端乾旱導致許多地區供電下降情況嚴重,大氣學家發表一份新報告警告指出,開發水壩的趨勢可能是錯誤的。

南非開普敦提瓦特庫水壩(Theewaterskloof Dam)幾乎乾涸。攝於2018年2月。圖片來源:6000.co.za(CC BY-NC-ND 2.0)

暗藏風險  非洲水力發電容量想增一倍

目前而言,非洲南部和東部國家的水力發電容量到了2030年將增加一倍以上。科學家警告,可能必須重新審視這些地區的水力發電潛力,敦促政府針對這些潛在風險展開調查。

「水資源的可用性變得難以預測,顯然對水力發電的可行性和各國的電力安全構成了重大風險。」

研究作者、「格蘭瑟氣候變遷與環境研究中心」(The Grantham Research Institute on Climate Change and the Environment)教授康威(Declan Conway)說,「一場大旱可能會同時侵襲許多國家,那些依賴區域供電、自身沒有水力發電廠的國家也不例外,像南非。」

由倫敦經濟政治學院所設立,格蘭瑟氣候變遷與環境研究中心是全英國從社會科學研究氣候變遷的權威機構。

河流已嚴重乾旱 地區性停電事件可能重演

非洲近幾年嚴重乾旱的幾條河流流域上,有多個水壩正在規劃中。

康威說:「2015年和2016年的聖嬰現象造成非洲南部大旱,降低了水壩的水位,使許多地區停電。如果這些國家在同一個流域建造更多的大壩,未來再度發生乾旱時,同樣會有停電危機。」

非洲東部80%以上的新水力發電計劃位於尼羅河流域,而非洲南部則有近90%位於尚比西河流域。

專家示警 不只是非洲 乾旱威脅全球城市

康威教授在倫敦皇家地理學會上發表研究成果。他警告,研究中的氣候變遷預測模型顯示,乾旱對水力發電的負面影響,未來只會每況愈下。

除了非洲各國政府必須採取行動外,康威也呼籲世界銀行等國際組織,在決定為新水壩籌資時要考慮這些因素。

6000.co.za(CC BY-NC-ND 2.0)

南非開普敦提瓦特庫水壩(Theewaterskloof Dam)。圖片來源:6000.co.za(CC BY-NC-ND 2.0)

今年稍早,南非開普敦的居民正在為「零日」大限做準備——某天供水量低到一個臨界點時,當局就必須停止供水給大部分人口。

科學家已經警告,隨著世界開始大規模地感受到氣候變遷的影響,未來幾年這種乾旱可能會變得更加頻繁和嚴重。非洲以外的大城市,不論是墨西哥城還是倫敦,也很快會感受到乾旱的威力,政策制定者必須立即開始為這些事件做準備。

作者

姜唯

如果有一件事是重要的,如果能為孩子實現一個願望,那就是人類與大自然和諧共存。

林大利

於特有生物研究保育中心服務,小鳥和棲地是主要的研究對象。是龜毛的讀者,認為龜毛是探索世界的美德。


觀塘下週闖環評大會 環團:填海仍衝擊生態、不可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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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資訊中心記者 賴品瑀報導

觀塘案下週三(9月12日)就將進入環評大會審查,面對中油提出「迴避替代修正方案」力求翻案,藉由退出對柴山多杯孔珊瑚影響最大的G1區,尋求推翻小組提出「退回目的事業主管機關」的建議,搶救大潭藻礁行動聯盟5日與生態學者、律師、聲援環團等,前往行政院重申反對立場。

他們指出,新方案仍要在外海進行填埋建造港灣,還是有衝擊生態的疑慮,當時初審小組說的「雖然減輕對策不直接掩埋藻礁,但港灣開發已實質改變藻礁、珊瑚等生態棲息環境,對水體物理和化學因子有重大改變情形下,對藻礁生態系有重大影響之虞。」的退回理由仍是存在,跟工業區的開發面積縮小與否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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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塘案下週三就將進入環評大會審查,面對中油提出「迴避替代修正方案」力求翻案,搶救大潭藻礁行動聯盟批新方案仍衝擊生態。賴品瑀攝。

而且,在中研院對柴山多杯孔珊瑚等生物的現況還沒完成調查前,此「環現差」案何來現況可以討論?他們嚴正提醒行政院不可動員官派環評委員在環評大會當投票部隊。

仍要填海 學者提醒仍衝擊藻礁、柴山多杯孔珊瑚

中油在小組建議退回此案後,趕在時效前提出迴避替代方案的修正方案。工業區的開發面積從原計畫232公頃、迴避替代方案的77公頃,再下修為23公頃,僅使用既有已經填埋的部分,中油表示,因此退出對柴山多杯孔珊瑚影響最大的G1區,將原規劃的氣化區將分散到外海填區。

中研院生物多樣性研究中心研究員陳昭倫表示,據他們的調查,G1、G2區的確是南桃園海岸中生態最好的部分,大潭藻礁放在世界上也是史無前例,保育重要性毋庸置疑。在小組審議的過程中,陳昭倫提出外海填區棧橋的落墩處有藻礁、更有柴山多杯孔珊瑚存在。陳昭倫指出,中油後續也為此展開70多人次的調查,提出在G1、G2區的柴山多杯孔珊瑚的定位資料,因此才會願意提出退縮的方案。

中研院調查未完成 律師批無現況何來環現差

但是除了爭議熱區外,農委會林務局委託中研院進行的一年調查目前還沒有完成,大潭藻礁的生態還沒有完整的調查報告,此案的義務律師陳憲政質疑,如此又如何瞭解當地環境的現況是否適合開發?

陳憲政解釋,觀塘案不只是環差案,只要比較新舊案之間,更因為在取得開發許可三年內未動工,就必須進行「環現差」的審查,要以「當前環境」重新檢視環評是否還合適,因此並不是中油下修開發面積,說有降低影響就夠,而是要重新考量現況。

但目前現況沒有完整調查、中油更沒有承諾這次開發完就不會再有下一波開發,陳憲政質疑這可能又是一個「頭過身就過」的鑽漏洞手段。

蠻野心足生態協會律師蔡雅瀅則認為,觀塘海象條件不佳,安全操作天數少,而且腹地小、儲槽數量減少,都讓第三天然氣接收站未來無發展空間,也注定不可能如其他接收站需要再做擴建,若是要談天然氣安全儲量,落腳觀塘絕非妥善的地點,中油如果堅持,將是生態與能源安全的雙輸。

環境法律人協會理事長張譽尹批,行政院長賴清德在媒體放話力拼環評過關,以求2025年天然氣佔比五成是不恰當的行為,顯示行政院將動員環評大會中佔比1/3的各機關代表將淪為投票部隊,不問該部會的專業見解,只能為政策護航,環評委員的組成應該下修政府代表的比例。

而今年惹出爭議的深澳案、觀塘案,都是環評陳年老案沒有退場機制所致,張譽尹提醒,即便觀塘案這一次遭大會退回目的事業主管機關,未來還是有可能重啟環差、無法「死透」,環評法修法應該補上退場機制。

作者

賴品瑀

新店溪下游人,曾在成大中文與南藝紀錄所練功打怪撿裝備,留下《我們迷獅子》、《我是阿布》兩部紀錄片作品。現為人類觀察員,並每日鍛鍊肌肉與腦內啡,同時為環境資訊電子報專任記者,為大家搭起友誼的橋樑。

工業局首推「產業用地政策白皮書草案」 閒置、缺地、囤地一次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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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資訊中心記者 陳文姿報導

業界一直喊缺地、但工業地開發不是遇到抗爭,就是被質疑炒地皮。經濟部工業局首次釋出「產業用地政策白皮書」(草案),正視工業地囤地、缺地、流失、區位不對等問題,將政策與解決方向一次講清楚,預計明年正式公告。

繼三場地方說明會後,工業局今(5)日於南港召開全國場說明會,出席業者反映,除了總量限制,工業土地還有區位、價格、彈性等問題。由於許多工業區的設置與管理都掌握在地方政府,工業局也藉白皮書表明將鼓勵地方提出「縣市產業空間發展計畫」的立場,讓產業發展具整體性,也可與縣市國土計畫銜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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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北市違規的未登記工廠面臨工業地問題。攝影:陳文姿

新增工業地3311公頃還不夠? 工業局:先檢討既有工業區

「產業用地政策白皮書」(草案)是工業局第一次針對產業用地提出的完整政策說明。工業局副局長游振偉指出,產業用地的變更與取得日益困難,因而提出白皮書,對外代表機關的立場,避免誤解,並藉由討論過程凝聚各界共識。

「產業用地政策白皮書」(草案)包括產業用地處境、發展原則,以及未來的制度調整與施政方向三部分。由於今年公告的全國國土計畫指定2036年新增產業用地不可超過3311公頃,這些產業用地如何分配到各縣市?在白皮書的三場地方說明會中,各界都期望工業局將原則說清楚。

游振偉說,在討論3311公頃的分配之前,應先檢討既有土地的充分利用,不夠的時候才增設工業區。檢討的過程中,區位不當,不適合工業發展的舊工業區應考慮解編,這樣地方就可以在合適的地方新設工業區,不受3311公頃限制。

中華民國工業區廠商聯合總會副秘書長許文龍肯定白皮書的訂定。他指出,中央有明確政策,廠商表明用地需求,縣市也應提出明確的地方產業發展規畫,這樣才能一起解決土地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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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業用地政策白皮書」(草案)全國場說明會邀請廠商、公民團體與縣市、中央代表與會。攝影:陳文姿

工業區區位不符合廠商需求?  縣市應先做整體規畫

許文龍指出,廠商的缺地問題與產業聚落、區位、價格都有關係。北部用地需求大,規畫面積卻不足。在價格方面,工業局以租代售的原則有助於廠商進駐,他樂見其成。

都市計畫技師公會全國聯合會指出,農地長出違章工廠,部分工業區卻沒有廠商進駐,顯示問題不在總量,而是區位。此外,工業區的解編或擴編應更具彈性。工業區周邊大都是農地,擴編的阻力很大。

台北市立大學城市發展學系副教授鄭安廷回應,部分縣市劃設工業區時不符合廠商的需求,主因是城市規畫者與產業主管機構、廠商專業沒有整合。白皮書鼓勵地方政府先提出「產業空間發展計畫」,整合地方機關與廠商意見,不僅可做未來的政策指導,也可跟縣市的國土計畫銜接。

對於工業區閒置問題,工業局科長林怡妏說明,前瞻計畫正在補助既有工業區公共設施的改善工程,將有助於廠商進駐意願。至於囤地問題,去年產創條例修正後,閒置超過規定年限的工業地將會被強制拍賣。

工業局表示,「產業用地政策白皮書」草案預計年底前上網公告,聽取各界意見後於明年正式公告。

作者

陳文姿

理工科系畢業的打字人~

中國禁洋垃圾,大幅拉動境內原生材料需求,對環境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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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夏•洛婷(中外對話副主編)

洋垃圾禁令事實上大幅拉動了原生材料的需求,其環境影響或許比我們想像的更複雜。

中國的回收業者

中國廣州的婦女將塑膠分類以便融化。圖片來源: baselactionnetwork(CC BY-ND 2.0)

今年年初中國限制進口國外垃圾之後,其原材料供應面臨著數百萬噸的缺口

然而,泰國、印尼、馬來西亞等周邊國家非但沒有被中國海岸警衛隊拒絕的垃圾淹沒,反而得益於越來越多價格低廉的可回收材料供應。

2016年7月,中國在世界貿易論壇上宣布將限制26種塑料和廢紙的進口。乍一看,該決定似乎是一個有利於環境的消息。西方國家將被迫停止向中國「傾倒垃圾」,對自己的垃圾負起責任。樂觀主義者預計,美國和歐盟的垃圾處理系統將會徹底變革——企業開始通過優化產品設計來減少供應鏈中的垃圾。

但實際上,垃圾出口大國們無論是硬件還是軟件都沒有做好應對這一變化的準備。裝載著垃圾的集裝箱改變路航線,駛向其他缺乏垃圾處理基礎設施的發展中國家。與此同時,中國的製造商們已經開始適應。那麼,禁令(2018年1月1日)生效8個月後,效果如何呢?

亞當·明特是一名美國記者,著有《廢物星球:穿行在價值數十億美元的垃圾貿易中》(Junkyard Planet: Travels in the Billion-Dollar Trash Trade)一書。他曾在中國工作10多年,為彭博報導中國的回收業,後來前往馬來西亞。他認為,中國拒絕的不是無用的垃圾,而是本該供應給支撐該國經濟的回收和製造部門的有價值的廢料。

在亞當即將著手撰寫新書之際,我們和他探討了禁令的影響。為了清楚閱讀,採訪內容已經過編輯和濃縮。

夏·洛婷(以下稱夏):您認為中國的洋垃圾禁令對環境來說不一定是好消息。這是為什麼?

亞當·明特(以下稱亞當):新的限令實際上是禁令。禁止進口回收物不可能發生在真空中。如果你不使用回收材料(也就是中國禁止進口的),那就是迫使企業使用原材料。生產同等數量的回收材料所需的能量要遠低於原材料。

就鋁而言,使用廢料可以節省90%的能量投入。到2020年,中國的禁令可能也會覆蓋到鋁廢料,那你不僅要在西藏的地上挖個洞找鋁,而且還要消耗和生產更多的碳。鋁的能源密集程度非常高,塑膠和紙張的碳排放雖比不上鋁,但也很高。

中國對美國石油化工中心德克薩斯州生產的新塑膠和液化天然氣興趣日漸濃厚。為什麼?因為(中國企業)進口回收物的庫存吃緊。

去年12月我在成都參加一個紙張循環利用會議,有貿易協會直言不諱地說,他們的原材料至少存在500萬噸的缺口。如果回收物供應不足,那就得從別的地方找材料,可能是樹,或者稻草,這對環境的破壞非常大。

圍繞這一問題的整個對話都存在很多錯誤的信息,很片面。中國回收的根本不是廢品,而是有利可圖的再生材料。所有進口到中國的可回收廢料,都會有人買。 2002年起我就一直在報導這個問題,還沒見過誰會花錢買一堆沒用的垃圾的。

夏:轉向初次原材料似乎與中國提高經濟可持續性和能源效率的努力相悖。所以,之前預見到的這個問題了嗎?還是說這是為了推動加強生活垃圾處理的長期目標而必須付出的代價?

亞當:2000年代中期以來,中國政府對原材料行業的扶持力度超過了對回收業的支持,原因很明顯,原材料行業和大型礦業以及鋼鐵公司都是國有實體,而回收業大部分是私營的,所以這其實是政策的延續。

每當政府想要管制鋼鐵生產,受打擊的都是小城市裡回收鋼材的私營工廠,這是一個老問題。習近平任期內,國有企業得到的支持越來越多。

其次,我認為這背後還有民族主義情緒在。關於外國人「傾倒」垃圾的言辭會激起民眾的情緒。現在中國官方正有意識地試圖重振中國人的愛國熱情和民族主義精神,民眾對這洋垃圾的抵觸情緒其實也該這麼理解。

第三個問題是,中國確實希望國內城市開始回收垃圾,想要刺激國內的回收產業,但如果和國外進口的垃圾競爭,就沒那麼容易了。

中國政府會告訴你,這些洋垃圾都是高度污染的,這是一種誇張的說辭。事實上就當前來說,中國現在進口的廢料是史上最乾淨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為2012年的嚴懲措施。

相比中國城市產生的可回收物,國外的回收物要好太多。中國城市沒有分揀,沒有單一或多種類的區分。所以,如果你是一個塑料或者廢紙回收商,讓你在進口還是國內回收物之間進行選擇的話,那根本不用選,你肯定會多花點錢買國外的回收物,這才是真正的問題所在。

夏:您認為政府會願意看著回收商破產,以換取整體效率的提高嗎?

亞當:我認為他們不會深入思考這個問題。過去中國的回收業都是非常本地化的。我覺得除了北上廣深(北京、上海、廣州和深圳),各地回收業和中央政策關係不大。大家有一種很模糊的感覺,認為這或許有助於中國國內回收業的長期發展。

夏:有報導稱限令生效(2018年1月1日)以來,東南亞一直在收拾爛攤子,都快被垃圾淹沒了。但你曾寫說禁令對這些經濟體來說是好事。怎麼解釋?

亞當:東南亞國家有勞動力,有監管資源,也渴望經濟成長。如果你突然把成百上千噸原材料扔到一個國家,那就不可避免地會看到經濟體以此為基礎增長起來。

馬來西亞就在經歷類似的情況。我們看到大量本應運往中國南部的有色金屬回收物改變路線,來到了馬來西亞南部吉隆坡和柔佛的郊區。

進入越南的材料太多了,政府因此設置了塑料進口的上限,廢紙進口也有了限額。

中期來看,2到5年內,你會看到那些曾經出口垃圾的發達地區開發出其他一些能力。

美國威斯康星州曾宣布投資5000萬美元修建造紙廠,回收利用原本出口至中國的紙張。美國處理雜廢紙的能力很小,原因在於廢紙運往中國的費用不高,賣價還很可觀。現在好了,中國市場沒了。這對威斯康星州而言是大好事,但從某種意義上說是中國的損失。

夏:現在很多人都強調吸管、塑膠袋這種一次性塑膠的問題,但製造商說禁用塑膠袋解決不了問題,還可能造成更多污染。這怎麼解決呢?

亞當:如果目標是防止海洋塑膠的積聚——我們都看過海龜鼻子插入吸管的影片——那在發達國家禁止使用一次性塑膠完全沒用。詹娜·傑貝克的研究有一些關於海洋塑膠來源非常有趣的數據點。

他們在研究中發現,包括中國在內的八個亞洲國家造成了63%的海洋塑膠垃圾,而在美國,大家都很關注塑膠問題,這一數字只有2%。美國少用一個塑膠袋不會帶來多大的影響。

解決這些問題更好的辦法是真的去收集垃圾,從而改善垃圾收集。很多沿海國家沒有進行垃圾收集。第二步是改善垃圾掩埋、焚燒和回收過程。我認為針對某些物品的禁令只是隔靴搔癢,在那些快速增長的經濟體中是不現實的。這些經濟體的塑膠垃圾增長迅速,他們也想有機會去使用塑料。

夏:對塑膠徵稅是另一種方法。在英國,每個塑膠袋徵收5便士(1.97台幣)的稅,這一舉措導致塑膠袋的消費量下降了90%。消費者應該為奢侈的一次性生活方式買單嗎?

亞當:我不認為這個辦法在發展中國家會特別有效。例如,印尼已經討論了很多年對一次性塑膠和瓶子徵稅的問題。但如果你是普通消費者,這就是一個可怕的主意,因為大多數印尼人,超過50%的人家裡沒有乾淨的水,他們高度依賴瓶裝水。

不管大家喜不喜歡聽,一次性塑膠確實改善了發展中國家的生活。我認為,在這些發展中國家成為發達國家之前,我們最好給他們更好的垃圾管理方式,而不是告訴他們「不,這個你不能用。」

圍繞塑料的對話大多過於關注塑膠消費品。如果你看一下美國、加拿大和歐盟的數據,所有固體廢棄物中僅2%到9%,也就是不到10%是由消費者製造的。其餘都來自農業、水產養殖、製造業和配送。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解決這個問題,消費者方面自然是要看的,但歸根到底,你還要追根溯源,關注生產和供應鏈。

※本文轉載自中外對話洋垃圾禁令是否真的環保?

 

 

暖化2°C預測:害蟲吃飽吃滿,小麥、玉米農損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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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資訊中心綜合外電;姜唯 編譯;林大利 審校

高溫不只讓昆蟲數量增加,食慾也變好,科學家預測,未來害蟲吃掉的小麥,將比現在多50%!英國衛報報導,即使成功將暖化控制在國際目標2°C之內,全球氣溫上升仍可能使全球蟲害問題惡化、增加農損。

溫度上升對作物來說是壓力,升溫2°C預計將使產量減少約10%,但新研究顯示,蟲害增加將導致至少額外4~8%的損失。今天全球已有8億人長期飢餓,當全球人口增加到100億,蟲害將更加威脅糧食安全。

玉米蚜(R. maidis)。圖片來源:J. Smith, Penn State

玉米蚜(R. maidis)。圖片來源:J. Smith, Penn State

研究人員估計,若暖化達到2°C,害蟲吃掉的小麥將比現在多50%,玉米多30%。第三種關鍵主食稻米受到的影響則較小,因為稻米原本就種植在熱帶地區,已經接近害蟲的最適溫度,不過還是會增加20%的農損。

英國是受影響最嚴重的小麥生產國,蟲害損失將從5%增加到11%,加拿大的玉米損失將從6%增加到10%。世界最大的幾個農產國損失更顯嚴重,中國小麥損失將增加50%,美國玉米損失增加1/3。

由於科學家沒有納入昆蟲傳染的作物病害增加以及穀物收穫儲藏後發生的損失等因素,整體農損增加可能被低估。該研究也沒有評估蟲害大規模爆發的風險,因為這類事件通常較為複雜。

研究團隊成員之一、美國史丹福大學奈勒(Rosamond Naylor)教授表示,農民很難避免新的害蟲造成損失。「增加農藥用量、使用基改作物和輪作等作法是有幫助控制損失,但在幾乎所有的氣候變遷情境下,害蟲都佔有優勢。」

研究主持人、華盛頓大學德屈(Curtis Deutsch)教授說,這項發表在《科學》期刊上的研究以經過充分研究的理論為基礎——氣溫升高會使昆蟲的代謝速率以指數增加,繁殖率也會增加。昆蟲數量增加,食量也增加。接著研究團隊用現在的蟲害損失資料和一系列的氣候變遷模型來估計未來的損失,所有情境都出現嚴重的損失。

整體而言,若升溫高於工業化前2°C,損失將增加20-50%,4°C則增加40%-100%。如果不盡快減少碳排放,4°C的升溫很可能在本世紀發生。

「整體來說,溫帶地區種植大量作物者損失最為嚴重。」另一位研究成員、佛蒙特大學學者梅里爾(Scott Merrill)說。尤其是歐洲糧倉,11個國家的蟲害損失將增加75%以上。「法國將面臨雙重打擊,因為它是小麥和玉米的前五大生產國。另一個主要小麥生產國俄羅斯,升溫2°C時,損失將從10%上升至16%。若以總量計,升溫2°C時,害蟲將多吃掉2億噸的作物。

參考資料

作者

姜唯

如果有一件事是重要的,如果能為孩子實現一個願望,那就是人類與大自然和諧共存。

林大利

於特有生物研究保育中心服務,小鳥和棲地是主要的研究對象。是龜毛的讀者,認為龜毛是探索世界的美德。

德國建築節能的「影武者」 倡議&金援 雙管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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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建築節能報導15
環境資訊中心記者 陳文姿報導

想做好建築節能,光靠法規和政策是不夠的,還必須搭配很多輔助措施和協助力量,德國在這方面便受到不少來自企業端的幫忙。

企業!有沒有聽錯?這群人不是最反對節能的嗎?

企業組織DENEFF,結盟督促節能立法

礙於投資回本速度太慢,企業界通常不把「節能」擺第一。可是,德國有超過160家企業組成「企業能源效率推動協會」(German Business Initiative for Energy Efficiency, DENEFF),要求政府制訂更明確、進步的節能法規。「如果不給明確的政策,反而為企業增添不確定風險。一旦政策明確,能源效率市場就會穩定成長!」DENEFF建築節能負責人艾勒曼(Henning Ellermann)篤定地說。

2010年,DENEFF從10家企業結盟的小組織開始,如今成為倡議能源效率的領頭羊,會員從新創公司到跨國大企業都有,德國四大能源集團之一的E.ON(意昂)、施耐德電機、西門子都有加入。艾勒曼強調,德國社會對能源轉型的討論非常熱絡,但所有情境分析都指向同一點,能源耗用模式若不改變,單靠增加再生能源無法達成能源轉型。於是兩位創辦人:前麥肯錫資深顧問博恩霍特(Martin Bornholdt)、環境與自然保護聯盟(BUND)專家諾爾(Christian Noll),便聯手催生了DENEFF,希望促成環團與企業的跨界合作。

DENEFF工作重點在工業與建築部門的節能,不為特定產品或利益團體辯護,而是為整個能源效率市場發言。近來,歐盟各國正在為2030年的能源效率目標爭辯不休,討論該訂在30%或40%?DENEFF就聯合75個企業團體表達立場,主張2030年節能目標應訂在更高的40%!

對於遠道而來的訪問,艾勒曼認為台灣的強項是數位能力,對減少交易成本很有幫助,近年席捲德國暖氣更新市場的新創公司Thermondo,便是用線上服務讓客戶輕鬆上傳需求,簡化更換老舊鍋爐的繁瑣程序,以快速又有品質的服務贏得市場,是台灣可以參考的模式。

德國能源效率推動協會(DENEFF)舉辦2018年會。圖片來源:DENEFF/ Britta Pedersen
德國能源效率推動協會(DENEFF)舉辦2018年會。圖片來源:DENEFF/ Britta Pedersen

金融業KfW,為前瞻建築能效鋪路

「我們的房子是KfW70。」八年前,Bastian與15個家庭決定在柏林潘科區蓋房子,他的「老前輩」──2007年在弗萊堡(Freiburg)與29戶集資建房的Rudolf,則對建築師要求「蓋KfW15的房子」。

KfW三個字代表Kreditanstalt für Wiederaufbau(德國復興信貸銀行),KfW70是KfW Efficiency House 70的簡稱,名稱以聯邦政府的「節能條例」(Energy Savings Ordinance, EnEV)為準,KfW 70代表房屋耗能低於法定規範的70%,數字越小,節能程度越高,KfW給的補助或貸款額度也更高。

無論是新建築或既有建物改建,能耗優於法定標準且符合KfW方案者即可獲得融資協助。
無論新建或改建,能耗優於法定標準且符合KfW方案者即可獲得融資協助。圖片來源:德國能源署

KfW資深技術專家馬克弗特(Dirk Markfort)解釋,KfW只補助或貸款給「比法定標準更高」的房屋,而且會隨著法規動態調整作法。比方,2016年新修正的節能條例上路,德國建築節能標準一次提高了25%,KfW70便無法再做補助。可是,首次整合建築自產能源與儲能設施的新方案KfW 40 Plus,也跟著同時啟動,藉此帶動新的應用風氣。

KfW屬於國有銀行,經費來自政府預算。過去12年,KfW累積協助400萬棟房屋提升能源效率,估計帶動3000億歐元的建築相關投資,促成德國有1/2的新建房屋都達到KfW標準,成果傲人。簡言之,KfW的融資,就像德國建築節能政策的先行部隊,跟聯邦法規彼此一搭一唱,鼓勵民間建築超越政府要求水平,並給予實質補助。

以KfW55為例,若選擇補助,每戶最高可獲得3萬歐元;若選擇貸款,總額最高10萬歐元,最多有2.75萬歐元的還款補貼(不須償還)。事實上,KfW不是唯一提供節能貸款的銀行,金額也有限制,屋主常得申請另一筆貸款才夠,儘管如此,KfW依舊是民眾首選。德國消費者組織聯合會(VZBV)能源諮詢組發言人布朗迪斯(Martin Brandis)解釋,因為KfW提供補助與貸款兩種方案,選擇貸款者不必全額償還;等同部分補助,對民眾來說相當划算。

德國復興信貸銀行(KfW)位於法蘭克福的總公司。圖片來源:KfW-Bildarchiv / Thorsten Futh
德國復興信貸銀行(KfW)位於法蘭克福的總公司。圖片來源:KfW-Bildarchiv / Thorsten Futh

擔心優惠貸款被濫用嗎?別擔心,德國人沒忘記把關。KfW資深產品經理朵倫道夫(Bettina Dorendorf)表示,申請過程必須經過德國能源署(DENA)認證核可的專家審查,施工完成還要交給獨立單位實地抽查,確保補助款項達到建築節能計畫的要求效益。

從企業到銀行都加入戰局,證明德國建築節能的舞台上,絕對不只有政府在唱獨角戲而已。


德國建築工地一景。攝影:陳文姿。

作者

陳文姿

理工科系畢業的打字人~

公民科學家來體檢 番仔澳、潮境發現泥沙蓋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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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資訊中心記者 林育朱 新北報導

過量的泥沙可能導致珊瑚窒息死亡,環團台灣環境資訊協會每年定期檢視番仔澳、潮境兩處的珊瑚礁生態,去年即發現有幾處泥沙沉積的情形,今年持續觀察到泥沙覆蓋珊瑚表面,潮境整體覆蓋率5%,番仔澳10米處有些地方也可觀察到一層很薄的泥。

兩地的活珊瑚覆蓋率屬「不佳」到「一般」等級,也都有記錄到指標性魚類和無脊椎動物。

潮境珊瑚被泥沙覆蓋(林育朱攝)
潮境遭泥沙覆蓋的珊瑚。林育朱攝。

今(2018)年7、8月,台灣環境資訊協會和志工一同完成了番仔澳、潮境珊瑚礁體檢,調查結果顯示,兩個地點的活珊瑚覆蓋率(軟珊瑚加上硬珊瑚)為21.9-35%,最低是番仔澳5米處,最高為潮境10米處。

以國際標準來說,番仔澳5米和潮境10米處都屬於「一般」程度(25-50%)。較令人關注的是潮境泥沙的覆蓋率達到5%,水下也觀察到一些珊瑚表面已經被泥沙覆蓋。番仔澳雖沒有記錄到泥沙,志工也發現10米處有些地方可觀察到一層很薄的泥。

泥沙的粒徑比沙更小,一旦受擾動,會在水體中懸浮,需要一段時間才會沈降下來,沈降下來前都可能影響當地水體的能見度;再者,泥沙可能會覆蓋珊瑚表面,量少時,珊瑚可啟動自我防衛機制排除,過多時還是會導致珊瑚窒息死亡。

2009年時台電原訂在番仔澳灣興蓋卸煤碼頭和改建原有火力發電廠,當時遭到居民、民代和環保團體的抗議而取消。2015年時,台電再次提出「深澳電廠更新擴建計畫替代方案可行性研究」,新計畫雖將卸煤碼頭位置移至中油油港,然而將在深澳岬前方興建突堤,此舉可能影響原有海流方向,再者施工期間的揚塵、周圍環境表土的裸露都可能間接影響當地海洋生態。


未來台電將在此興建兩道堤防,分別長490公尺與390公尺。圖片來源:【公視《我們的島》節目—能源轉型的深澳路口】

魚類調查方面,兩地都有觀察到的是蝶魚石斑和裸胸鯙。蝶魚的族群密度為每100平方公尺1.5-3隻,番仔澳10米處數量最多;裸胸鯙則是每100平方公尺0-0.75隻,潮境10米處數量最高。令人驚艷的是兩地都有記錄到石斑。

珊瑚礁體檢的標準作法是僅記錄體長大於30公分的石斑,石斑因為遭受嚴重捕撈壓力,大型石斑在野外已不可多見。另外也有零星記錄到石鱸和鸚哥魚。

無脊椎動物方面,兩個調查點都觀察到了魔鬼海膽、馬糞海膽和龍蝦。由於馬糞海膽和龍蝦的經濟價值極高,因此並不容易記錄到。另外潮境10米處也觀察到清潔蝦。

番仔澳在2014年時由新北市劃設為瑞芳保育區,針對不同珊瑚礁物種都有相關採捕規範和限制措施;潮境則在2016年由基隆市政府劃設為望海巷潮境海灣資源保育區,除了石花菜以外,全區禁止任何漁撈作業。兩地調查結果在在顯示,如果能劃設海洋保育區,並嚴格執法和取締,都能觀察到成效。

岩壁上滿佈棘穗軟珊瑚(湯谷明攝)
番仔澳岩壁上滿佈棘穗軟珊瑚。湯谷明攝。

2018台灣珊瑚礁體檢由台灣環境資訊協會主辦,社團法人台北市野鳥學會關渡自然公園管理處共同主辦,並由滙豐(台灣)商業銀行公司贊助

以80公尺高的大樹視角 看見森林的美麗與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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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杉等身照計畫滿週年 赴澳攀登王桉紀行
文:徐嘉君(林試所助理研究員)
編按:本文作者徐嘉君是去(2017)年「台灣杉等身照片拍攝計畫」的催生者。去年徐研究員邀請來自澳洲的The Tree Project團隊來台,攀上70公尺高,有「撞到月亮的樹」之稱的台灣杉。

就在台灣杉等身照計畫滿一周年後,我們回訪塔斯馬尼亞的The Tree Project團隊,攝影師Steve非常有情有義的全程地陪,還帶我們去攀登塔斯馬尼亞等身照的主角:甘道夫的魔杖(以下簡稱甘道夫),一株84公尺高的王桉(Eucalyptus regnans)。

甘道夫的魔杖樹頂
在甘道夫的魔杖樹頂。攝影:Steve Pearce

這棵樹位於斯蒂克斯谷(Styx Valley)的高樹保護區(tall tree reserve),幽暗的溫帶雨林內散發出一股異世界的氣息,不難想像為何會把這株巨木與魔戒中法力強大的巫師意象連結起來。

塔島的溫帶雨林,下層跟台灣一樣有豐富的樹蕨族群

塔島的溫帶雨林,下層跟台灣一樣有豐富的樹蕨族群。圖片來源:徐嘉君

位於澳洲大陸東南方240公里外海的塔斯馬尼亞(以下簡稱塔島),與平坦的澳洲大陸不同,島上多高山與森林,全島人口才50萬左右,其中一半住在首府荷巴特(Hobart),全島有40%的面積被公告為國家公園、自然保護區或世界自然遺產。口袋型狀的塔島名副其實,蘊藏著豐富自然資源,可說是野生物的天堂。

塔斯馬尼亞州陸地面積68,401 km²,面積約是台灣的2倍大。圖片來源:徐嘉君

開始攀登具法力強大巫師意象的巨木甘道夫

在甘道夫樹基進行架繩作業。

在甘道夫樹基進行架繩作業。圖片來源:徐嘉君

當天在抵達甘道夫所在森林時已是下午3點,而秋末的塔島5點便已天黑,所以我們抓緊時間在天黑後架好繩,Steve一馬當先上樹,說要幫我們架設樹上的吊床。

等等,晚上就在樹上過夜嗎?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啊!不過這位行動派攝影師一刻也不停留,像猴子一樣一溜煙就上了樹,離繩,然後叫我們準備可以攀登了。很好,我只好把全部的衣服穿上身,以免凍死,然後開始攀登,而晚餐就是攀登前含著的一顆黃金糖了。

膜蕨

攀登過程中看到可愛的膜蕨(Hymenophyllum flabellatum),受到不少撫慰。

生長在甘道夫基部的真菌,秋天的塔島森林是蕈類的天堂

生長在甘道夫基部的真菌,秋天的塔島森林是蕈類的天堂。圖片來源:徐嘉君

甘道夫變化多端的樹皮顏色

甘道夫樹皮的顏色變化多端,難以言詞形容。圖片來源:徐嘉君

在離地40公尺高的樹上夜宿

不過當我穿越森林地表的中喬木,領略被四周大樹環繞的景象時,還是不禁大呼,真是太美啦!等到我們2位都上了樹,也把睡袋等過夜裝備吊上樹以後,天色已經全黑,此時Steve發現攀登繩索被甘道夫的樹瘤卡住,漆黑之中也無法排除障礙,於是他吩咐我們萬事小心,就自行回車上紮營去了。

樹冠露營(Steve Pearce攝影)
難忘的樹冠層露營經驗。攝影:Steve Pearce

留下我們2位異鄉人在異鄉的巨木上,也只好鼻子摸摸,開始做過夜的準備,手忙腳亂的從40公尺高的吊床上掉落一堆裝備,還好平安撐到天亮,聽到塔島怪鳥Cockatoo吵死人的起床號時,還真的有死裡逃生的感覺。翻開外帳一看,哇!好美的日出光景啊!

離地40公尺高所見的日出

生平第一次,在離地40公尺高的神木上看見日出。圖片來源:徐嘉君

溫暖的陽光迅速照亮整座森林,各種鳥類忙碌地在森林裡穿梭,被陽光曬到的、來自亞熱帶台灣的我們也隨之復活了,迅速垂降喝杯咖啡,吃了早餐,重新與Steve攀爬認識這棵神木,這次我們就直接攀爬到80幾公尺的樹頂了。

攀登甘道夫沿路風景

攀登甘道夫沿路的風景。圖片來源:徐嘉君

以大樹的視角 看見令人悲傷的景象

其實將近400歲的甘道夫已經腐朽嚴重,要攀附到樹頂不太容易,所以我們在靠近樹頂附近比較堅固的大枝條便停留了,而這已經是7、80公尺高的地方,樹幹還是有將近一公尺寬,這真是令人敬畏無比的生物。想到因為當地林業的伐木作業,把這麼偉大的生物用鏈鋸無情的砍倒,再粉碎來做成紙漿材的原料,我覺得簡直是暴殄天物的滔天大罪。

腐朽的樹木,若留在森林裡可成為許多生物的棲地

將近半數腐朽的龐然大物甘道夫,除了做為紙漿材,保留在森林裡可以成為許多生物的棲息地。圖片來源:徐嘉君

類似甘道夫這樣的大樹,除了作為卑微的紙漿材原料之外,在森林生態系裡,可以發揮的功能更多,我們在樹上看到這小小的保留區裡樹冠層的生物,包含鳥類、蝙蝠頻繁的使用痕跡,各式各樣的附生植物,甚至還有棵塔島特有的芹葉松(Celerytop pine,Phyllocladus aspleniifolius)也在甘道夫上伴生。

芹葉松

塔島特有的芹葉松,附生在大樹甘道夫上。圖片來源:徐嘉君

從樹頂遠眺,令人悲傷的是,除了甘道夫所在的小小林分,以及周圍的一些巨木,附近山區的山谷其實都已歷經伐木而變成造林地了,Steve甚至從樹頂看到穿越2個稜線遠方的新伐木基地。

大面積的造林地

從甘道夫樹頂看出去的大面積造林地。圖片來源:徐嘉君

不永續的林業 為森林潛在的威脅

這些現象,讓原本看似野生物樂園的塔島,慢慢浮現出其所面臨的巨大環境衝擊。

塔島,位於南半球偏遠之地,沒有強力的製造業支持在地經濟,當地的經濟型態多半為農牧業,在近年來的生態旅遊、酒莊等精緻農業興起前,塔島的經濟收入主要仰賴伐木跟開礦,事實上過去南半球最大的紙漿公司貢斯木業(Gunns Limited)便是以塔島的原始森林做為大本營,出口紙漿所需的木屑原料,主要出口到東北亞的日本。

不過貢斯木業的做法引發諸多爭議,譬如說在斯蒂克斯谷空中噴灑殺蟲劑、皆伐行為,以及試圖收買國會議員不成的醜聞,2003年包含綠色和平組織等環運人士在斯蒂克斯谷的甘道夫樹上建立工作平台(The rescue station)準備長期抗戰,來自世界各國的環運人士接力住在樹上平台,阻止伐木公司的運作,其中來自日本的Sakyo Noda更將戰場擴大到日本紙漿材買家身上,帶入消費者也具有環境責任的觀點。

斯蒂克斯谷附近的皆伐地

斯蒂克斯谷附近的皆伐地。圖片來源:徐嘉君。

貢斯木業在2005年起訴20個環運團體及個人,求償780萬澳幣,沒想到卻引起2006年的大規模示威活動,後來公司以撤訴收場,這個塔島最大的公司在2013年認賠殺出,被雪梨的木業公司新森林(New Forests)購併,包含旗下在塔島所有的地產,新森林成為澳洲最大的林業公司,而澳洲政府也公告將17萬公頃的原始林納入森林保護區

貢斯木業是塔島最早的植物學家Gunn的後代所創

事實上,貢斯木業是塔島最早的植物學家Gunn的後代所創立,沒想到後人以不永續利用森林的方式來營利。圖片來源:徐嘉君

然而塔島原始林的災難似乎還沒有結束,2016年澳洲政府甚至破天荒的跟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提出解編世界自然遺產的要求,以便進行伐木作業。

以等身照計畫 讓大眾看見大樹的美麗和處境

見識過甘道夫所在森林的生物多樣性,以及其所處環境的諸多威脅,促成包含Steve在內的The Tree Project團隊,想要利用巨木等身照計畫、將相關訊息傳遞給大眾。

甘道夫魔杖的等身照

甘道夫魔杖的等身照。圖片來源:The Tree Project

這個團隊在來台灣拍攝台灣杉三姐妹等身照之前,花了67個工作天在塔島進行甘道夫的等身照拍攝工作,而來自於台灣團隊的我們何其有幸,竟能在大樹的庇蔭之下度過難忘的一晚,只能說大樹的慈悲沒有差別,而我們人類又打算以什麼來回報呢? 


「以核養綠」公投達標今送件 環團批「減綠加煤核電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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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資訊中心記者 賴品瑀報導

「以核養綠」公投日前宣佈連署達標衝過31萬人安全門檻,6日下午將送件至中選會。不過,全國廢核行動平台的環團在上午重批所謂以核養綠根本是「減綠加煤核電倍增」,根本是以核檔綠,大搞「核煤一家親」。

而出身新北市的民進黨立委高志鵬、時代力量黃國昌則是要求朱立倫、侯友宜、蘇貞昌出面,對以核養綠、核四重啟等能源議題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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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野心足生態協會律師蔡雅瀅批「以核養綠」主張其實是「減綠加煤核電倍增」。賴品瑀攝。

蠻野心足生態協會律師蔡雅瀅指出,大力讚聲「以核養綠」的前總統馬英九主張說,2025年的能源配比應該要是核能20%、氣電30%、煤電40%、綠能10%,指綠能不穩定,應該以核養綠。但蔡雅瀅指出,蔡政府規劃2025年核能0%、氣電50%、煤電30%、綠能20%,相較之下,馬英九的主張等於是「減綠加煤核電倍增」,根本大開非核減煤的倒車;且要核能佔比20%,必須要老舊的核一二三廠都延役,且核四廠也運轉才能達成。

蔡雅瀅批,擁以核養綠說者至今還在抨擊綠能不成熟,有間歇性的問題,但他反批,核電才是不能彈性調度,開關機很遲緩,顯示兩者互衝突,不可能藉由延役核電來發展綠能,只會是阻礙。

綠色公民行動聯盟副秘書長洪申翰亦指出,綠能科技的發展中,一直有對間歇性問題提出改善,例如儲能、調度等,但主張以核養綠者,目前拋出的資訊都是不斷污名化再生能源,持續用舊資料對綠能貼標籤,「根本沒有要養綠」。洪申翰更指出,許多綠能業者都對以核養綠連署感到憂心與焦慮,根本沒有「要被養了的喜悅感」。

全球能源轉型趨勢 投資金額核能大減、輸電系統最高

媽媽監督核電廠聯盟理事長徐光蓉表示,目前全球風力與光電裝置合計已經超過1000GW,達到核電的3倍,不但持續上升,且成本正在下降;下一個1000GW成本將只有46%,一半不到,反而核電正在逐漸萎縮,從投資金額來看,2017年還願投資核能的金額只剩下17BUSD,比2016年大減44%,相較之下,投資再生能源的有298BUSD,而投資傳輸系統的更高,2017年達303BUSD,比2016年還再增加1%。可見趨勢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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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環保聯盟理事長劉志堅指出,能源轉型現階段無關空污,未來更會減輕。

對於倡以核養綠者指非核將導致空污惡化的說法,台灣環保聯盟理事長劉志堅指出,能源轉型現階段無關空污,未來更會減輕。劉志堅認為,燃氣的佔比逐漸提高,從2008年的18.2%,到2017年已達33.8%。而在燃煤下降,且部分縣市的限煤政策下,空污排放不會更嚴重,從環保署的監測資料,也可看到空品是改善中。且台電也陸續規劃老舊燃煤電廠退役、新建燃煤電廠採超超臨界機組下,燃煤也有改善。

劉志堅指出,到了2025年,燃煤加燃氣的火力發電合計是80%,比馬英九執政的2016年的89%低,且當中是燃氣佔50%、燃煤30%,燃煤又是改善過的,都會讓能源轉型後的空氣品質得到改善。

立委紛要朱、侯、蘇表態核四重啟問題

黃國昌表示,核廢料問題至今不知如何處理,全台已經有高階核廢料1.8萬束了,他的選區北海岸,至今仍在承受著核一二廠的核廢料,台灣哪還有資格繼續、甚至擴大核能發電?他要求角逐新北市長的侯友宜、蘇貞昌都應該表態核四重啟問題。

黃國昌更批馬英九,先指「說核廢料很好處理的人到底有沒有智識可言?」反諷如果好處理,核廢料怎會是全球間的燙手山芋?再指馬英九在任期間承諾的百萬戶智慧電表,最後只做了2萬個,正是不積極處理能源配置、減少電力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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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新北市的民進黨立委高志鵬、時代力量黃國昌要求朱立倫、侯友宜、蘇貞昌出面對以核養綠、核四重啟等能源議題表態。賴品瑀攝。

高志鵬也指出,台電還在為核能編宣導的預算,去年立院有擋下,今年還會擋,他更主張應該趕快把經費投注在核四廠替代方案的規劃上,也要求新北市長朱立倫、與參選人侯友宜對核四表態。

面對公投案即將送件成案,極可能成為綁年底大選的公投案件之一,綠色公民行動聯盟秘書長崔愫欣表示,這也等於選戰開打,雖然正面看待民間關心能源議題,但是他們也擔憂保守勢力藉機反撲,且許多過時錯誤的資訊也持續散播著,因此未來將會以辦論壇、研討會、邀請國際專家演講等,與社會多做溝通討論。崔愫欣強調,台灣已經在能源議題中爭論了30多年,應該告一段落並加快能源轉型了。

作者

賴品瑀

新店溪下游人,曾在成大中文與南藝紀錄所練功打怪撿裝備,留下《我們迷獅子》、《我是阿布》兩部紀錄片作品。現為人類觀察員,並每日鍛鍊肌肉與腦內啡,同時為環境資訊電子報專任記者,為大家搭起友誼的橋樑。

再排除低階加工 廢塑膠、廢紙「產業用料」新制 環署拼2週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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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資訊中心記者 賴品瑀報導

受中國禁收洋垃圾政策波及,進口台灣處理的廢塑膠、廢紙數量大增,環保署6日再次預告修正「產業用料」規範,除了限制進口資格與進料品質外,再加上了處理後的再生料必須確定在國內使用,不得直接出口的規定,以免淪為他國的代工處理地。

廢管處也將原本60天的公告期縮短為14天,將在下週四(13日)上午舉辦公聽會,力拼9月底前新制上路。


環保署副署長張子敬在上週的記者會上表示,「稍微清洗又做原料賣出去這種錢我們不要賺。」本報資料照。

中國禁收洋垃圾政策上路後,待處理的廢紙、廢塑膠轉向東南亞國家,造成台灣今年上半年進口的廢塑膠暴增為去年同期的2.57倍,廢管處因此在8月13日預告修正「屬產業用料需求之事業廢棄物」公告事項第1項,調整廢塑膠及廢紙的輸入規範。

在8月的預告中,廢管處提出熱塑型廢塑膠的來源須為製造塑膠製程產生的下腳料或不良品,且不含醫療廢棄物;在品質控管部分,則僅限單一材質或單一型態的塑膠。另在廢紙部分,則僅限回收的未漂白牛皮紙、紙板及瓦楞紙或紙板,且不得夾雜非紙材質。且進口者身分須為,依法辦理工廠登記或符合免辦理登記的合法工廠。

今(6日)再重新預告,加上了塑膠與紙類的再處理工廠,在進口用料時必須檢附用途與未來流向的證明文件,證明處理的再生料後將直接做成產品,或是供貨給國內製造業使用。廢管處簡任視察許智倫解釋,新增這一個規定,也就是說處理後的再生料,不得以原料的狀態出口,必須在國內的製造業使用,製造為產品。

環保署副署長張子敬先前在上週的記者會,就已經釋出風聲,「稍微清洗又做原料賣出去這種錢我們不要賺。」有意排除低階加工,避免廢紙、廢塑膠來台加工成原料又再外銷,卻衝擊環境與國內回收產業。如今確認在重新預告中加入這個規定。

8月中第一次預告時,預告期為60天,且定調最快10月上路,如今期程可能提前1個月。許智倫表示,因為經蒐集各方意見及社會各界的關切,環保署為及時強化進口物料品質管控及保護國內資源回收體系,經評估後調整草案內容重新預告,並縮短預告期間為14日。公聽會將在下週四舉辦,許智倫表示,廢管處將盡快彙整意見做出回應,最快可能14天預告後新制就上路。

此外,有環團指洋垃圾除了循產業用料身份進口,廢紙廢塑膠還可循向縣市環保機關「申請許可」的方式入關,擔憂材質更混雜的生活垃圾可能鑽漏洞進口,許智倫表示,在禁止輸入之事業廢棄物及一般廢棄物種類中,已明列「一般廢棄物中之生活垃圾及其焚化灰渣」一項,生活垃圾確定不能進口。

作者

賴品瑀

新店溪下游人,曾在成大中文與南藝紀錄所練功打怪撿裝備,留下《我們迷獅子》、《我是阿布》兩部紀錄片作品。現為人類觀察員,並每日鍛鍊肌肉與腦內啡,同時為環境資訊電子報專任記者,為大家搭起友誼的橋樑。

Fighting the plastic inva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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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Chu Hon Keung(朱漢強)

"Plastic or planet?" This question reminds me of another one: "Money or Life?

I used to be apprehensive about the idea that our blue planet was transforming into more of a plastic globe, but the statistic that global plastic use is expected to exceed 11 billion tons by 2050 has caused me to reevaluate.


Global plastic consumption expected to exceed 1.1 billion tons by 2050. Photo source: Chu Hon Keung (朱漢強)

Global plastic product supply far exceeds the planet’s actual demands. For example, the United State's plastic production capacity is already higher than the national demand. Uncle Sam is still planning to invest USD 164 billion into beginning new plastic production projects or expanding existing ones. How much longer can we continue producing plastic at this rate before we are forced to choose between it and our planet?

While supply exceeding demand can partly be attributed to the fossil fuel industry and its role in suppressing the cost of plastic producti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wo are not as direct as one may think.

In fact, leaders in the plastic industry are harboring a hypothetical vision for the future, where millennials in developing countries play a crucial role in catalyzing plastic demand. To be successful, these leaders will need to successfully position plastics as "convenient and easy”, and make single-use cutlery, packaging, diapers, and other “short-lived plastics” a part of daily life. After all, in order to keep profits high, plastic manufacturers must seize any opportunity to expand demand for short-lived plastics. This is not a new market strategy, but a well-worn method in developed regions. A surge in demand for short-lived plastics in developed markets is quite apparent. PET bottles and plastic bags account for 34% of plastic products in the United States and 40% in Europe—a poignant statistic illustrating how effectively created demand can take hold.

The number of plastic varieties are in the thousands, but we only need to hone in on two main types—polyethylene and ethylene—to get a solid understanding of the how the plastic industry works. Together, these two chemical compounds represent a staggering 85% of total global plastic use. Propylene (PP) alone represents 23%, while plastics in the ethylene family (PE, PVC, PS, PET, etc.) together represent 62%. The following table of products sheds some light on why the world is overflowing with short-lived plastics.

Plastic Type/Recycling CodeGlobal Demand(%)Product Examples
Polyethylene(PE)/2 or 432%Plastic bags, Packaging, Single-use cutlery, Shampoo bottles 
Polypropylene(PP)/5
 
23%Microwaveable boxes
PVC/316%Plastic wrap, Water pipes
Polystyrene/67%Styrofoam utensils
PET/17%Plastic bottles
Total85% 

The net profit breakdown at ExxonMobil—the largest company in the oil industry—makes it clear that plastic is not simply the by-product of fossil fuels, but has grown into a massive industry of its own.


Source: The Production of Plastic and Petrochemical Feedstocks, Center for International Environmental Law, 2017

The chemical segment of ExxonMobil's business uses petroleum products to manufacture organic materials and plastics (i.e. propylene, ethylene), generating 10.8% of ExxonMobil’s annual revenue in 2015—or 27.4% of total profit across the conglomerate. These statistics become even more mind-boggling in 2016, when profits from the chemical segment surpassed 4.6 billion dollars—nearly 20 times more than the 200 million dollars in profits earned from oil drilling. Plastics will continue to shower the petrochemical giants with easy profits—as long as they can keep demand up.

What's more, the industry has become so consolidated that petrochemical companies have hoarded all the profit potential from chemical engineering for themselves. In addition to ExxonMobil, Shell (the world’s second largest petroleum company), Chevron Phillips, Total, and Sinopec all hold major stakes in chemical engineering. As future prospects for the plastic industry become brighter, chemical engineering companies are beginning to surpass petrol companies. Many chemical engineering companies are starting to buy from, or have a holding in, upstream oil refineries. For example, DowDuPont, the chemical engineering giant, has become the world’s largest manufacturer of ethylene. The world’s second largest plastic manufacturer, Lyondell Bassell, has its own oil refinery on the U.S. Gulf Coast.

The Center for International Environmental Law (CIEL) released a report in September of last year called Fueling Plastics, harshly criticizing the oil refining and chemical industries for working together behind the scenes and causing the global plastic disaster. According to the CIEL, the aforementioned companies already knew that improperly disposed plastic poses a serious threat to marine ecology. Despite this, they refused to take responsibility for reducing plastics. Indeed, the American Chemical Council, a business interest group including representatives from ExxonMobil, DowDuPont, and others, has repeatedly opposed regulations to limit the use of plastic shopping bags.

According to the Fueling Plastics report, after fracking technology enabled US companies to exploit the natural gas inside of shale rock, the price of natural gas condensation—a material used in plastic production—dropped by two-thirds. Related industries called the news a “once in a lifetime opportunity” for the world of plastics.

China is not lagging behind in this “race for plastics”, and has recently developed Coal-to-Olefins technology to transform coal into ethylene and propylene. China is currently the world’s largest manufacturer of propylene—it’s estimated that by 2025, the annual production growth will reach 6.9%, compared to the current 2.3% and 4.2% in the United States and the Middle East, respectively.

A political commentator cited in the report notes that China is not harboring ambitions to become a plastic empire, despite their plan to inject hundreds of billions of dollars into the aforementioned technologies. Rather, China is looking for new ways to put its abundant endowment of coal reserves to good use and, more importantly, ensure labor stability. Coal mining simultaneously supports the livelihoods of poverty-afflicted coal regions, and puts rice on the tables of plastic manufacturing employees.

The United States, China, and the Middle East are all fighting for supremacy in the plastic market—and are even dragging INEOS, the reigning giant in Europe, into the race, as it invests in propylene facilities in Belgium. At the moment, approximately 4 to 8% of petroleum products are manufactured into plastic—this percentage is expected to jump to 20% by 2050, further increasing the petroleum industry’s reliance on plastic in the coming years.

As plastic manufacturing giants continue to churn out cheaper plastics, thickening the layer of short-lived plastics coating our planet, it is not too far-fetched to predict that this will have a disastrous effect on future animals. As for the future of humans, I’ll leave that for you to decide.

I wrote this piece (and another piece on short-lived plastics) to address the influx of information about the prevalence of plastics in our society—from microplastics, plastic bottles, straws, and single-use cutlery. I wanted to dig deeply into this issue and consider it from a more macro perspective. While reducing our plastic straw consumption is definitely a step in the right direction, it is merely skimming the surface of a much deeper issue. If we really want to make a change, there are two places we can start.

First: producer responsibility. Hong Kong, for example, is demanding beverage giants like Coca-Cola and Watsons to take the lead in reducing plastic consumption and recycling plastic bottles, urging supermarkets like ParknShop and City’Super to reduce their packaging, and requiring restaurant chains like Maxim’s and McDonalds to cut down on plastic use.

Second: understand how the petroleum industry and chemical engineering industries are influencing the “plastic war”. Although we may not all be directly associated with these industries, it is our responsibility as global citizens to remain informed. At the very least, we can all avoid buying stocks or otherwise investing in these companies.

This article may come across as pessimistic, but we cannot continue turning a blind eye to the problem—or else nothing will change. But there are certainly positive changes afoot. The European Union, England, and Taiwan, for example, have all implemented progressive plastic reduction policies in recent years, and many companies are voluntarily creating their own plastic reduction plans—something that would have been completely unimaginable in even recent history.

Will our ‘planet’ overcome ‘plastic'? In the end, the decision is up to us.

This article was produced by The Green Earth and first published on Mingpao on 29th July 2018. 

The original article can be found here.

Collaborative with Green News Taiwan

作者

Green News Taiwan

Green News Taiwan aims to enable non-Chinese speaking people around the world to access environmental information on Taiwan.

Green News Taiwan is a cooperate project between TEIA and a group of volunteers committed to the beautiful environment of Taiwan.

Facebook: Green News Taiwan
Email: greennewstaiwan@gmail.com

廢活性碳變土壤肥料 味精公司助農業永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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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宋瑞文

味精是大家熟到不能再熟的日常生活用品,或許你一直以為它只是那個樣子,卻從未想過,其實味精也能為地球盡份心力?

日復一日,每當大家在餐桌前大快朵頤,日本味精大廠「味之素」也在不斷往永續生產的方向前進。


日本味精大廠「味之素」不斷往永續生產的方向前進。圖片來源:味之素官網

「原料」在地化,且100%循環利用

創業至今,味之素堅持以在地容易取得的農作物為原料生產「氨基酸」(味精),它是食物之所以美味的關鍵元素。不同的氨基酸組合,都能影響食物滋味,比方番茄在不同的熟成度時,氨基酸組成各不相同,因而產生不同的滋味。

不只植物,動物也懂得用氨基酸促進美味。如野生的獅子捕獲獵物時,會先吃胰臟、小腸跟肝臟,因為這些部分氨基酸含量更豐富、比較好吃,其餘筋肉部分,動物會等兩、三天氨基酸增加後,變得美味起來才吃。同理,生魚片也不是越新鮮越好吃,一般來說,切片等12~24小時後最美味。

味之素蒐集農作物原料,必須經過發酵過程、取出氨基酸,剩下營養豐富的副原料,則會在當地100%做為農業肥料和飼料,這樣資源循環利用的氨基酸生產方式,被稱為「Biocycle」,一來促進永續農業,也能替廠商確保資源的安定性。

味精公司從農業原料中取得胺基酸後,剩下的副原料再做為農業肥料與飼料。資料來源:味之素永續報告書
味精公司從農業原料中取得胺基酸後,剩下的副原料再做為農業肥料與飼料。資料來源:味之素永續報告書

現階段,味之素集團每年約使用3800萬噸的「甘蔗」生產氨基酸,倘若不是使用甘蔗;而是「昆布」的話,起碼需要883年的全日本昆布產量(2500萬噸乾燥後昆布)。換成「番茄」當原料,更需要兩億噸才夠,足足是全球番茄年產量的1.6倍。從最源頭的原料選用,就幫了地球一個大忙。

活用「副產品」,廢棄物幫土地重生

在味精製程的最後階段,必須以「活性炭」去除色素和微量的不純物。以往,用過的活性炭都被當成廢棄物丟掉,但味之素在2012年有了不一樣的作法,該集團川崎工廠衍生的廢活性炭,不但轉化為土壤再生炭,還成為具備商業潛力的再生產品。

其實這不是什麼新創意,早在日本古代,居民就常利用竹炭改良土地。農地經過長年地反覆栽種同一種作物後,常面臨地力流失、生長狀況惡化,這時用竹炭或活性炭便可改善。然而,這樣的方法有兩個問題,一是水分含量高、不好潑灑,二是會發出阿摩尼亞的臭味。

先是川崎工廠反璞歸真地找出廢活性炭活用方式,2015年,土壤再生炭的概念進一步轉移到味之素的越南工廠,並且研發出易潑灑、也沒有阿摩尼亞臭味的「粒狀土壤再生炭」,自2017年3月起開始對外販售。味之素預計蒐集各地的顧客反應,不斷累積經驗、尋求最適的使用方法後,把這項再生產品逐步推廣到全世界。

用過的活性碳再利用變成土壤再生炭。資料來源:味之素永續報告書
用過的活性碳再利用變成土壤再生炭。資料來源:味之素永續報告書

對味之素來說,永續生產不只是讓地球資源不至於消耗殆盡,更是其商業競爭策略的一環。假使以前需要消耗成本、額外處理的廢棄物,成了可以牟利的再生商品,對企業而言不但是一石二鳥之計,更是不必掛上節能減碳的功德牌坊、早就該全力以赴的好生意,不是嗎?

※本文轉載自低碳生活部落格,原文味精公司也永續【中篇】 味之素製程創新,助農業永續化

作者

宋瑞文

專欄寫手/演講講師,範圍包括福島核災、同志、日本節能等題目。經營日本歌手中島美雪介紹會。男同性戀,小王。

「體驗式」旅遊的犧牲品 寮國幼象大量走私入中國、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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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資訊中心綜合外電;姜唯 編譯;林大利 審校

寮國的象伕每年在邊境將數十隻大象運往中國和中東地區,每隻最多可賣23萬英鎊(約900萬新台幣)。知名攝影師和動保人士卡爾·阿曼(Karl Ammann)首次拍攝下這樣的非法走私活動。

大象被賣到馬戲團、動物園和號稱是野生動物園的園區,過著奴隸般的生活,幫業主賺取巨額收入。阿曼呼籲國際監管野生動物貿易的機構,應立即打擊東南亞境內的幼象走私。

廣州長隆野生動物世界。Animals Asia(CC BY-NC 2.0)

廣州長隆集團曾經從辛巴威引進大象,該集團經營主題公園、旅館、娛樂休閒等項目,是中國旅遊業的龍頭集團企業。圖片來源:Animals Asia(CC BY-NC 2.0)

野生動物「體驗式」旅遊業蓬勃發展背後的真相,是動物被殘酷虐待。

過去兩年間,據悉中國從寮國進口了80多隻活亞洲象,從辛巴威進口100隻活非洲象。來自辛巴威的進口是合法的,因為動物的保護狀態不同。野生大象的數量已經面臨人類活動範圍擴張和盜獵的壓力,此類貿易活動讓野生大象的處境更加艱難。

寮國的野生大象數量從30年前的3000頭急劇下降,現在莫約只剩不到300頭。

國外旅遊業、各種套裝行程的蓬勃發展,少不了大象體驗活動,像是騎大象或觀賞大象表演,帶來龐大商機。英國動保團體「拯救亞洲象」(Save the Asian Elephants,Stae)指出,大象被迫要在嘈雜的音樂和閃爍的燈光中生活,耍把戲或載遊客,否則就會被殘酷地懲罰。

在中寮邊境小鎮磨丁(Boten),新鋪設的鐵公路開啟各種商品的貿易路線。阿曼就是在這裡拍攝到50多頭大象在未依華盛頓公約(Cites)申請許可的情況下,被象伕(mahouts)帶到中國。

中寮邊境小鎮磨丁(Boten)
中寮邊境小鎮磨丁(Boten)。作者:Hanno Böck;圖片來源:維基百科(CC BY-SA 3.0)

與大象主人和象伕交談後,阿曼認為,三年內大約有100頭大象被走私到中國,大多是幼象。

白天馴象師們帶大象繞行吵鬧的邊境小鎮,夜晚對牠們來說更加難受,因為牠們被鍊住,必須忍受音樂、喧嘩、人群和閃爍的燈光,人們則會跨過邊境前來參與賭博等中國禁止的活動。

進入園區或動物園後,亞洲象就會被殘酷地訓練,因為馴象員相信必須「破壞牠們的靈魂」,大象才會聽從命令。在遊客看不到的地方,大象被尖銳的工具戳刺、反復毆打或鞭打,留下痛苦的傷口。

象伕(Mahouts)。Alice Chen(CC BY-NC-ND 2.0)

寮國象伕正在執行大象訓練。圖片來源:Alice Chen(CC BY-NC-ND 2.0)

由於這些不為人知的殘酷訓練,Stae正在努力遊說,禁止廣告和促銷涉及圈養大象的旅遊行程。

作者

姜唯

如果有一件事是重要的,如果能為孩子實現一個願望,那就是人類與大自然和諧共存。

林大利

於特有生物研究保育中心服務,小鳥和棲地是主要的研究對象。是龜毛的讀者,認為龜毛是探索世界的美德。

專家駐點「能源檢查站」 一年服務10萬人 省電30億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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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建築節能報導16
環境資訊中心記者 陳文姿報導

「查理檢查站」(Checkpoint Charlie)是冷戰時期進出柏林圍牆的檢查點,平日總聚集許多觀光客。可是,在地人知道不遠處還有另一個檢查站,但查的不是個人身份或證件資料,而是提供各種節能諮詢,從電燈、家電、隔熱建材,甚至還能到府服務,這就是「能源檢查站」(Checkpoint Energie)。

耕耘40年,VZBV節能成果傲人

類似的能源諮詢,在全德各地還有將近800個,背後由「德國消費者組織聯會」(Federation of German Consumer Organization, 簡稱VZBV)支持,提供超過500名能源專家的諮詢服務,已有超過40年歷史。根據聯邦經濟及出口管制署(BAFA)調查,光是2015年,VZBV就服務了10萬民眾,創造約30億度的省電績效。

事實上,VZBV前身是1953年成立的消費者組織,能源診斷只是服務項目之一,且經費有德國聯邦經濟事務與能源部補助,低收入家庭可獲得免費諮詢。不過,VZBV並非政策傳聲筒,立場是替一般民眾發聲,曾公開批評電價政策,更不滿政府對工業電價的補貼動作。VZBV營建與房產諮詢專員米歇爾(Franz Michel)聲明,「我們是獨立組織,跟廠商沒有合作關係,不會為了利益而推薦特定產品」。

過去40年,VZBV在全德各地提供民眾節能諮詢,圖為柏林的能源檢查站。

過去40年,VZBV在全德各地提供民眾節能諮詢,圖為柏林的能源檢查站。攝影:陳文姿

VZBV投入能源領域的起源是1973年的石油危機,德國在1976年頒佈《節能法》(EnEG),隨後制訂建築的保溫、隔熱、暖氣等能效標準,一連串新制上路,不但消費者摸不著頭緒,連專業建築師也有困惑,因而啟動了VZBV的節能諮詢服務列車,至今合計服務270萬民眾,累積的節能效益極為可觀。

VZBV能源諮詢組發言人、常應邀到社區演講的布朗迪斯(Martin Brandis)表示,民眾投入節能的目的無非省錢,常見困擾是關於暖氣,有些人則因家中電費或瓦斯費高出一般水準而來求助,還有人是正值房屋整修階段,希望了解如何加強外牆隔熱、選擇哪種窗戶等採購問題。

根據BAFA調查,超過3/4的民眾會採納VZBV專家提供的建議,也更願意投資節能措施。至於建議未被接納的主因,布朗迪斯指出主要還是「金錢」因素,因為這涉及設備更新和翻修工程,另一原因則是程序太繁雜,儘管全德上下從聯邦政府到各級地方政府,提供了大大小小近千項節能補助,還是有人嫌麻煩而不願申請。

德國消費者組織聯合會能源諮詢組發言人布朗迪斯(左)及能源與建築組專員米歇爾。

德國消費者組織聯合會能源諮詢組發言人布朗迪斯(左)及能源與建築組專員米歇爾。攝影:陳文姿

翻修率低,「 高齡者」與「房客」抵制

被譽為綠能標竿的德國,近來定下2050年建築部門要達到「近氣候中和」(nearly climate-neutral)的目標,如今卻面臨考驗。比方,即便政府不斷要求新建物的節能標準,這些法規卻不適用多數既有建築,目前該國既有建築每年翻修率只有1%左右,如欲滿足2050年的建築部門減碳目標,年翻修率起碼要翻倍到2~3%才夠。

德國企業能源效率推動協會(DENEFF)建築節能負責人艾勒曼(Henning Ellermann)分析,在德國投資建築節能平均8年可以回本,時間看似不長,但一想到翻修過程得投入的時間與精力,就容易讓人打退堂鼓。應用生態研究所(Öko Institut)能源與氣候組副主任布爾格(Veit Bürger)觀察,「高齡化」也是另一個影響因子,德國有1/3 的屋主年紀超過 65歲,不但不易取得融資,也比較不願改變現況。「他們總說:翻修很吵、又很髒亂,這件事留給下一代吧!」

除了高齡長者,另一群不愛住宅翻修的人,則是「房客」。

德國的房屋自有率不到5成,多數人都靠租房過活,所以很多房客不希望房東進行翻修,怕一旦建築節能績效提升了,房租也要跟著漲,這種現象被稱為「房東與房客的困境」。「因德國法律允許房東將翻修費的11%反映到房租上,曾有房東故意進行豪華改建,藉此壓迫房客搬走。這問題不解決的話,會造成社會問題!」聯邦國會議員明杜普( Klaus Mindrup)憂心忡忡地說。

老舊既存建築佔多數,翻修的限制多、程序複雜,成為提升建築節能績效的絆腳石。

老舊既存建築佔多數,翻修的限制多、程序複雜,成為提升建築節能績效的絆腳石。攝影:陳文姿

話說回來,為加快既有建築翻修速度,德國最新的政策想法是「減稅」。DENEFF的艾勒曼解釋,許多德國民眾都有聘請家庭稅務顧問,倘若老屋翻修的投資額可以抵稅,稅務顧問便會建議客戶:「想節稅?那就去整修房子!」

艾勒曼直說,翻修既有建築的補助措施須在「對的時機」抓住屋主的心,因住宅整修常出現在特定時機,如繼承房產、剛買房、結婚生子等,這種時機可能一生只有一次,政府應該在屋主有需求時送上完整資訊。VZBV的米歇爾則認為,德國買房需要昂貴的仲介費和過戶稅等費用,幾乎是房價的10~15%,而剛買房的人最需要錢、也最適合進行裝修改造,「把這筆錢用在節能,絕對更有意義!」


德國建築工地一景。攝影:陳文姿。

作者

陳文姿

理工科系畢業的打字人~

代工處理業者引「洋垃圾」入關 國內處理業者籲透明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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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資訊中心記者 賴品瑀報導

面對「洋垃圾」大規模轉進台灣,環保署展開「產業用料」管制政策檢討並推出新腹案,將調整廢塑膠、廢紙品質與輸入業者資格,藉以管控進口。在台經營廢棄物再生處理多年的德商瑞曼迪斯(REMONDIS)總經理戴英傑建議,對於進口廢塑膠、廢紙處理後再賣出的處理業者,應該等同既有的資源回收系統業者,接受透明監督。

戴英傑表示,在所有處理業者前端做好妥善控制,後端產生的廢棄物亦需要流向追蹤、認真確保「善終」下,廢棄物處理才能在維持經濟活動與環境、人民健康中取得平衡。而環團看守台灣秘書長謝和霖指出,廢棄物進口台灣,應該要有「總量管制」,先盤點國內處理業者能處理的量與質,再談可以進口多少,以免破壞環境更導致回收價格崩盤,衝擊台灣的回收體系。

廢塑膠進口貨櫃。照片來源:關務署臉書。
廢塑膠進口貨櫃。照片來源:關務署臉書

中國禁洋垃圾但缺料 台灣代工處理業者因應增加

中國實施洋垃圾禁令後,禁止了廢塑膠、廢紙等廢棄物進入中國進行處理,但中國的製造業仍有大量的用料需求,因此這些洋垃圾順勢轉向台灣等東南亞國家,經過處理為再生原料,再進入中國。據環保署的統計資料,的確2018年上半年廢塑膠的進口量為去年同期的2.57倍。戴英傑觀察到,近期大小代工處理工廠因應而生,賣進賣出的貿易商、掮客也因此增加。

然而大量進口後,也因此開始出現部分失控的現象,會不會製造垃圾進入焚化爐、進口再生料是否會排擠國內回收處理產業等疑慮也逐漸浮出。

廢塑膠進口量

受中國限收洋垃圾政策波及,今年前半年進口台灣的塑膠是去年同期的2.5倍。環保署提供。

廢塑膠還有許可進口一途 謝和霖籲盤點處理業量能 進行總量管制

長期關注廢棄物政策的看守台灣秘書長謝和霖提醒,除了環署著手修正的「產業用料」管道外,廢棄物進口還有申請許可一途,處理業者仍可能向縣市政府申請後,進口材質混雜、品質更差的廢塑膠,且更可能直接衝擊國內既有回收處理體系,需要環保署與縣市政府協調出一套標準。並且做好邊境查驗,在目前非常時期,更需要用逐批檢查來把關,甚至以提高進口關稅,來拉近進口與本土處理的成本差距。

謝和霖更建議,廢棄物進口台灣,應該要有「總量管制」,政府必須盤點國內處理業者能處理的量與質,再談可以進口多少,以免產生無力負擔的廢棄物且破壞環境,若進口太多供過於求,更造成回收價格崩盤,衝擊台灣原有的回收體系。

回收費率崩盤 處理補貼為0元 處理業者只賺價差但受嚴格監控

德國瑞曼迪斯集團為德國最大的環保服務公司,在1996年進入台灣,主要經營有害事業廢棄物固化清理,與處理國內塑膠類瓶罐回收處理及二次料買賣,為環保署回收基管會的「受補貼機構」之一。戴英傑以瑞曼迪斯的營運為例,他們向回收業者購買分類過的塑膠類瓶罐後,處理為原料再轉手供貨給塑膠製造業者,每年處理量約為1.4至1.7萬噸之間。按照品質,下游業者可再生製造紡織原料、薄片容器、不織布、園藝用品等產品。

以最運用最廣的PET塑膠為例,基管會補貼費率從2003年的1公斤補貼10.3元,9.9元給回收業者、0.4元給處理業者,一路下降,2012年,補貼費率已是4.5元,全給回收業者,處理業者已是0元,等於處理業者的賺頭就只在處理賣出後的差價。戴英傑表示,在目前新料目前持續價低的狀況下,再生料系統的運作,得有政府、大企業願意支持才可能動的起來。

然而在這樣艱困的情勢下,瑞曼迪斯身為一個受稽核認證機構,面臨的仍是進出都必須申報的嚴格管制,以免造成污染。戴英傑認為,代工處理再生料的工廠,雖然並沒有拿基管會的補貼,但本質上同樣是處理廢棄物,也應該接受同樣等級的管制,一方面是確保環境影響與民眾健康,再者也是保障既有處理業者生存。

戴英傑解釋,目前在中國有需求、且中台兩地進出口管道暢通的狀況下,代工處理業者與既有處理業者兩者並無太大衝突,但是日後要是這個管道受阻或是政策轉向,代工業者出口中國的狀況有變,就有可能反過來影響到既有的處理業者。

負責任處理業者 確保環境、促改善設計 撐循環經濟安心起步

這不只是處理業者生存問題,戴英傑認為,負責任的處理業者,是循環經濟的重要一環,能讓產業鏈能在循環經濟上放心踏出第一步。以瑞曼迪斯在台經營的經驗為例,從處理廢棄物中,去找出問題,向上游的製造業提出建議,試著改良設計。

戴英傑拿保特瓶身上的外膜為例,過去他任職可口可樂的時候,曾經建議外膜不要與瓶身同採PET材質,以免混雜導致再生料的色澤不符標準,造成「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僅些微污染卻造成再生料品質下降;但當時其他包裝飲料業者並不認同他的意見,如今他在處理業親身體會後,就可以更具體說明在實務上,產品設計對再利用造成的問題。

環保署將修法對「產業用料」中廢塑膠、廢紙的進口加嚴限制,未來只有依法辦理工廠登記或符合免辦理登記的工廠能進口,且品質上限塑膠類限製程中的下腳料或不良品,且僅限單一材質或單一型態的;廢紙則僅限回收的未漂白牛皮紙、紙板及瓦楞紙或紙板,且不得夾雜非紙材質。副署長張子敬更一再表態,「稍微清洗又做原料賣出去這種錢我們不要賺。」有意排除有衝擊環境與國內回收產業疑慮的低階加工。

戴英傑預估環署排除低階加工可能引發部分代工處理業者反彈,且他認為國內製造業同樣面臨缺料的問題,也還是需要處理業者提供再生料。他更提醒是否低階的認定,應該要拿到物質生命週期來整體的檢視、以及對環境造成的影響,而非單只就從商業價值是否低價來看。

循環經濟真義  物質重回循環  不只打回原型一途

並非物質有進入再利用就等於達成循環經濟,戴英傑主張以生命週期來檢視物質利用的價值;循環台灣基金會溝通行動專員劉李俊達指出,循環經濟要求的是,儘可能地保留產品與資源的剩餘價值,以減少資源耗用跟環境衝擊。除了再製造,循環路徑尚包含了維修、再使用等,這些路徑都是儘可能地讓產品與元件能夠持續獲使用,而重新製成原料應是最後手段。

若將還能用的元件直接軋碎做成原料、甚至燃料,這種「廢棄物資源化」,其實是耗費了最多的能資源、也流失最多的價值。劉李俊達以循環經濟的「蝴蝶圖」說明,在工業循環上,同樣是讓物質回到循環,路徑圖上由內而外是維修、再利用/再分銷、翻新/再製造、與再循環。

循環經濟蝴蝶圖(圖片來源:資源循環台灣基金會網站)

循環經濟蝴蝶圖。取自循環台灣基金會網站。

就像一件舊衣服,送給別人穿、補上扣子繼續穿、將他抽成絲做成新衣服,都能稱做是再利用,然而所耗能源卻是大不相同。又若是電子用品,零件都黏死、焊死,與便於拆解者所能做的再利用也將大不相同,因此就必須回到一開始對產品的設計。

「一個產品的壽命多長、能否回收、單位產品量能滿足多少需求、造成的環境衝擊有多少,大多在商業模式、產品設計與材料選擇的階段,就大致決定了。」劉李俊達指出。將產品設計成較耐久、便於拆解、回收,便讓物質較能在循環的過程中,持續產生價值、持續獲得利用,可見設計在循環經濟中是前提。劉李俊達以台灣綠色髮妝品牌歐萊德為例,在設計瓶罐時,就將需求怎麼樣的再生料、使用後如何便於回收都納入考量。

目前也漸有電子用品等高單價單品的製造商,願意開始朝向零件可以拆解、重組來設計產品,甚至展開翻新升級的服務。劉李俊達更表示,目前美國、蘇格蘭、歐盟等國,也陸續有整新廠的出現。與目前大家所知的處理業者將資源回收處理為再生料不同,也並非原製造廠,他們進行的是整新處理,運用既有的零件製造機具,同時也以維修保證、協助翻新等服務將客戶留下來,成為長久合作關係。

這也顯示在循環經濟中,也需要更多創新的商業模式進入嘗試。劉李俊達解釋,過去以販賣商品獲利的模式,造成想要有更多獲利,就要賣出更多東西,也因此耗更多資源、產生更多廢棄物,甚至也導致了「計畫性淘汰」,讓商品的壽命必須短,消費者因此必須一再購買的浪費。但以飛利浦在荷蘭展開提供照明服務的新商業模式為例,反轉為燈泡越能耐久,越對廠商有利、越是帶來獲利。

作者

賴品瑀

新店溪下游人,曾在成大中文與南藝紀錄所練功打怪撿裝備,留下《我們迷獅子》、《我是阿布》兩部紀錄片作品。現為人類觀察員,並每日鍛鍊肌肉與腦內啡,同時為環境資訊電子報專任記者,為大家搭起友誼的橋樑。


福島災民立場不一的現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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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宋瑞文(媽媽監督核電廠聯盟特約撰述)

日本「內部被曝市民研究會」的川根真也,接受福島災民團體等單位的邀請,在各地演講「不吃福島生產的食物真的是歧視嗎?」儘管標題帶著問號,但內容百分之百地質疑了支持核食的說法。

災民團體為川根真也演講製作的海報
災民團體為川根真也演講製作的海報。圖片來源:http://www.radiationexposuresociety.com/archives/8411

另一方面,也有不少支持福島食材的文章。在福島市長大的作家林智裕撰文,敘述國外名人如何享用福島美食,而距離車程約一小時左右的東京人,反而不買帳,「民調顯示,有50%的東京人認為,住在福島將來會有健康影響。」他認為這都是一些名人胡說八道的結果,「認為福島危險的謊言,一直傷害福島人。」

然而,和林智裕以為的不同,「內部被曝市民研究會(日文原名直譯)」是日本相當用功的反核組織之一,學者輩出,理事長為名古屋大學名譽教授暨物理學家澤田昭二,副理事長為岐阜環境医学研究所所長松井英介,還有專攻遺傳學的前筑波大学教授生井兵治、北海道深川市立病院内科部長松崎道幸等。在該組織的一篇有中文版的專訪裡,不時引用學術著作或論文。

在台灣,支持核食的報導也不罕見,比方介紹福島農民去除核輻射污染的努力,或產品通過檢測,在科學上有所成果等等。然而,有福島團體接受中文媒體專訪,表示目前的核食檢測多為緊急式,檢測時間短則30分鐘,跟災前檢測要耗上六天的時間(包括前置作業等)無法相比。

緊急時食品放射能測定的方法。時間越長,下限值越低。(來源:農林水產省)
緊急時食品放射能測定的方法。時間越長,下限值越低。(來源:農林水產省)

在日本國內,對核食的看法南轅北轍;甚至,即便是反核人士,對福島核污染問題的態度,可能也天差地遠。

反核不等於反福島輻污

2016年,著名的日本核災記者廣河隆一寫道:「災後五年,福島安全神話突然翻盤復活,說福島安全的人充斥大媒體的版面,而且這些人不是跟核能或利益有關係的人,而是對東電憤怒,打從心底疼惜災民的人,因此像這樣讓人感覺有良心的文章登出來,效果很大。」

日本媒體報導不吃福島米的福島農夫。
日本媒體報導不吃福島米的福島農夫。

民間製作的福島核災土壤污染地圖。以車諾比標準(37000貝克/平方公尺)為界,超過用黃色來表示。(出處: https://minnanods.net/maps/index.html?pref=prefs17&m2_kg=m2&time=today&sum_137=sum )
民間製作的福島核災土壤污染地圖。以車諾比標準(37000貝克/平方公尺)為界,超過用黃色來表示。(出處)

前京都大學核能學者小出裕章

「儘管感到遺憾,現在以福島為中心的廣大東北與關東地區,如果依照日本法律的話,污染到了放射線管理區域的程度。被污染的不是『風評』,而是實際上的損害。由於原子力緊急事態宣言的緣故,在污染地上,包括嬰兒在內的人們被捨棄了。

前京都大學核能學者小出裕章

圖片來源:影片截圖。

所謂放射線管理區域,是只有像我這樣的放射線從業人員才能進去的,是成人因為有薪水加給,才被許可進去的。可是,即便是放射線從業人員,在管理區域內,連水都不可以喝。

(在福島生活的)人沒有辦法抱持著恐懼活下去,想要忘記核污染,和國家一起積極地忘記這些事情。結果,變成只要一開口說污染,反而被說妨害復興工作。可是那些因為污染避難在外的災民,也是被害者。事情不該是這樣,原本被害者應該團結努力,一起對抗加害者才對。」

*本文相關編譯與轉寫,承蒙上前万由子女士審閱。

*本文轉載自媽媽監督核電廠聯盟

作者

宋瑞文

專欄寫手/演講講師,範圍包括福島核災、同志、日本節能等題目。經營日本歌手中島美雪介紹會。男同性戀,小王。

廢紙廢塑膠進口加嚴 製造業認同限制品質 環團籲「總量管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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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資訊中心記者 賴品瑀報導

為防止中國今年年底開始禁收的洋垃圾大舉轉進台灣,環保署以修改「產業用料」進口規範,在廢紙、廢塑膠部分,將限縮只有合法工廠可進口,進口的品質也限定為單一材質或單一型態,更加上進口工廠必須提出證明,確定處理後的再生料只能國內使用,不得直接出口的規定,以免淪為他國的代工處理地。

在7日立委陳曼麗舉行的公聽會上,幾個環團一致建議進行總量管制,先盤點產業需求,以免進口供過於求,最後根本無力承受衝擊回收體系與轉而污染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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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紙廠將廢紙中不可再利用於製紙的雜質,做成輔助燃料RDF。賴品瑀攝。

台灣環境資訊協會專案執行陳姿蓉指出,塑膠產業用料的部分,今年光是到7月,進口量達24.5萬噸,已經超出前三年平均的19.8萬噸了,他擔憂繼續進口將供過於求。台南社大環境小組召集人黃煥彰建議,將能進口的總量凍結現在的量,以免貿然增量,看守台灣協會秘書長謝和霖更主張,產業用量應該回歸事業廢棄物輸入輸出需求,需要進行申請許可,並一起盤點產業需求,進行總量管制。

不過,紙廠與塑膠處理業者則表示,若是限制進口量,將造成產業發展受限,可能導致回收再利用循環的受困。例如國內的紙類在回收率無太大變動下,由於使用量下降,回收量逐年下降中,不足就需要進口而來。

陳曼麗表示,將要求訂出進口產業用料的總量與使用比例,也要求環保署加強把關處理工廠的污染管理,但除了保障國內處理體系不受衝擊外,也應該加強輔導回收產業,生產出品質讓產業界能用的再生料。

塑膠1到7月進口量已超過前三年平均 環保署:今年才開始大增

環保署廢管處副處長蘇國澤表示,產業用料名單每年都有檢討,在2017年底照例對15項產業用料通盤分析時,廢塑膠、廢紙的進口量都還沒有出現異常,但今年3月開始,廢紙、廢塑膠的確出現進口量異常,因此廢管處啟動稽查與訪查業者,並開始跨部會討論加強管理,並在8月預告要修正產業用料進口的規範。

經濟部工業局統計,以產業用料名義進口的廢紙,近3年平均進口量每年80萬噸,進口者為37家紙廠;塑膠則是近3年平均進口量每年19.8萬噸,處理再生料的業者約有300家。但據環保署的資料,今年1到7月廢塑膠進了24.5噸、廢紙76.7萬噸,分別比去年同期增加了163%、34%。顯示7個月來塑膠進口量已經確定超過前3年的平均量。

材質混雜的回收料不好用 產業界支持進口限制品質 

經濟部與業者都強調的確有用料需求,像是國際運動品牌開始要求綠色銷售,國內製造業開始需要使用再生料,但面臨國內再生料品質有待改善的狀況下,就有進口需求,但相對而言,這些業者會進口的廢塑膠,也必須是品質較好的,否則根本不能用,還徒增處理成本。

塑膠製品公會委員陳世昌表態,他們支持環保署加嚴管制進口用料品質,因為髒污、未分類的廢紙、廢塑膠的並不是他們會需要的,業界普遍也贊同加嚴控管品質。

造紙工業同業公會則現場展示輔助燃料RDF,表示其實就是回收紙中的雜質,例如膠膜、塑膠片等,甚至出現易開罐拉環參在其中,他們也對這些雜質感到頭痛,當然會希望進到品質高、材質單純的廢紙來再生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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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委陳曼麗7日舉行廢棄物進口管理策略公聽會,賴品瑀攝。

求國內再生料品質進步 環團建言改進體制

雖然加嚴限制產業用料進口的品質,是環團與產業界都認同的,但如何讓國內的回收與再利用體系更進步,環團也提出幾點建議。

謝和霖指出,目前的確有很多屬公告應回收的物質最後沒有進入處理系統,還是送進焚化爐,處理體系還有很大的改進空間,例如現況下,製造者只要繳了回收基金就沒有責任了。

如PLA的製造者並沒有建立回收處理廠、造成PLA雖是可生物分解塑膠,同時卻沒有處理業者去處理;又全台只有一家「連泰」有能力處理紙容器,甚至足以處理全台的紙容器的實力,但是由於全台處理費率一樣,沒有誘因讓回收業者專門把紙容器運到新竹去讓連泰處理;而國內處理業者「大豐」處理廢棄物後,還要自己設法開發市場,幫再生料找再利用管道等例。

謝和霖建議,製造業者應該成立共同組織來負起處理廢棄物的責任,確保廢棄物得以處理,若要設計出難分類的複合包材,那就要先確定有辦法處理、未來如何再利用等規劃,讓處理業者就是處理業者,不需負擔其他問題。黃煥彰亦提出,未來應該由環資部來展開檢討,廢止不容易回收的材質,或是更進一步強制統一使用的材質。而環保署更應該明確告訴民眾,現在到底哪些東西可以回收,哪些現況下只能進入焚化爐,以免民眾、清潔隊在垃圾分類上混淆又浪費精力。

黃煥彰亦指出,現行狀況下部分處理工廠非法囤積用料在農地、堆置場時常發生大火等事故,顯示需要加強管理,環保署應提出一套堆置場管制規則,包括設置規範、消防設備、上網申報、資訊公開等。

黃煥彰提醒,過去兩次大開放廢棄物進口都造成嚴重的後果,一是廢鋼造成電弧爐毒渣流竄,一是電子廢棄物,就是二仁溪污染事件。面對洋垃圾侵台危機,不可不慎。

作者

賴品瑀

新店溪下游人,曾在成大中文與南藝紀錄所練功打怪撿裝備,留下《我們迷獅子》、《我是阿布》兩部紀錄片作品。現為人類觀察員,並每日鍛鍊肌肉與腦內啡,同時為環境資訊電子報專任記者,為大家搭起友誼的橋樑。

林淑芬:產業用料的管理出了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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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林淑芬

產業用料就是事業廢棄物,產業用料的管理問題不只廢紙跟廢塑膠

廢塑膠、廢紙這類進口廢棄物,在法制系統上被稱為「產業用料」,事實上,就是事業廢棄物。

根據廢棄物清理法第三十八條第一項明訂,「事業廢棄物之輸入、輸出、過境、轉口,應向直轄市、縣(市)主管機關申請核發許可文件,始得為之;其屬有害事業廢棄物者,並應先經中央主管機關之同意。但經中央主管機關會商目的事業主管機關公告屬產業用料需求者,不在此限。」因此,產業用料用意為簡化通關程序,以利產業運用。產業用料項目的調整,通常是經濟部依產業要求,向環保署提出種類增刪。

在環保署公告的「屬產業用料需求之事業廢棄物」中,共有15大項,包含廢木材、廢塑膠、廢紙、廢銅、廢單一金屬等等。這些產業用料的進口,毋須申請核發許可文件,沒有數量限制,也毋須進到事業廢棄物追蹤流向管理中,進行追蹤流向的申報或調查。

環保署公告15大項的產業用料項目,對應到財政部的CCC code,共35項貨品以及第72至第81章「廢單一金屬」可依「產業用料」規定,免經許可即進口。

除了第72至第81章「廢單一金屬」以外的35項貨品當中,包括紙類、其他鋸屑及廢材(料)、不銹鋼廢料及碎屑、其他合金鋼廢料及碎屑、鍍錫鋼鐵之廢料及碎屑、舊船鋼鐵板片、其他鋼鐵廢料及碎屑、廢鐵渣...等等共24項貨品其進口免稅,另四項貨品,關稅僅1%。

過去半年(2018年1月至7月),這些產業用料的進口數量及報單數(扣除單一金屬)總共進口9億3333萬9548公斤,近百萬公噸。

這些進口的產業用料去了哪裡?數據呢?調查呢?

廢棄物/資源進入循環經濟的前提是,該廢棄物/資源是否為高品質次級材料。台灣搖籃到搖籃平台經理張宇靖提到,材料的健康性會影響循環經濟的成熟度,材質健康性高,才能產生高質化再生產品。

環保署說:「台灣是循環經濟的熱點,不是世界垃圾場」但是我們進口的產業用料品質好嗎?答案是,不知道。這些產業用料進口後去哪了?到了循環經濟系統中了嗎?去了哪些產業?答案是,不知道。

因為在現行的制度下,產業用料僅需要填報進口報單,後續不會進入環保署的事業廢棄物追蹤流向管理系統。

根據環保署的委外研究報告指出,許多產業用料輸出入與國際物料價格波動息息相關,因此其輸入者多為貿易商。貿易商輸入後再視市場價格販售予需求產業或處理機構,共構成上下游產業鏈;但因貿易商並非列管之事業,既無廢棄物申報管制編號也無法配合廢棄物流向追縱。

因此,這些進口的產業用料資源/廢棄物,實際上是否品質好到足以進入循環經濟的系統中,成為再生產品,當然無從得知。

而這些不確定的流向的資源/廢棄物去到哪裡了?台灣的循環經濟產業需要哪些用料,市場需求為何?在沒有具體流向追蹤的狀況下,進口數量大增的產業用料,對台灣造成了哪些正面影響與負面衝擊,環保署與經濟部是否能力進行科學的評估?這些大量進口的產業用料進到相關產業的製程中,是否增加了可能的污染?

這些問題,經濟部難道只顧著開放,不用做產業調查嗎?環保署,不需要去研究進口產業用料對環境所造成的正/負面影響嗎?

環保署提出的解方可以解決目前產業用料的管理問題嗎?產業用料的管理經濟部難道能置身事外嗎?

針對廢紙與廢塑膠近期異常大量的進口,環保署提出以下的政策手段:

1、 調整廢塑膠及廢紙之輸入管理要件,強化進口物料品質管控。

「屬產業用料需求之事業廢棄物」預告修正熱塑型廢塑膠的來源須為製造塑膠製程產生的下腳料或不良品,且不含醫療廢棄物。若非前述製程產出者,需檢附其直接供國內業者產製為塑膠成品的證明文件;在品質控管部分,則僅限單一材質或單一型態的塑膠。另在廢紙部分,則僅限回收的未漂白牛皮紙、紙板及瓦楞紙或紙板,且不得夾雜非紙材質。上述進口輸入者僅限需為依法辦理工廠登記或符合免辦理登記規定之工廠。

2、函請關務署加強邊境查驗

然而,產業用料問題,不止廢紙或廢塑膠而已。

根據環保署2017年「事業廢棄物輸入流向追蹤及整體法規諮詢計畫」指出,海關在進行第一線(也是目前唯一的把關)時,有下列幾個困難:

1、 廢棄物性質判定不易 :部份可能用作產業原料的物料,外觀形態與(有害)事業廢棄物相近。 例如廢鋅渣、廢鐵渣、廢鎂渣等,其外觀或形態常與飛灰、底灰、污泥相近;廢單一金屬(銅、鋅、鐵、鋁、錫、鈦、銀、鎂、鍺、鎳、鎢)有時亦有此情形。 

2、 主要金屬成分比例有取樣方式及現場判定的問題:廢單一金屬、廢銅碎片之主要金屬成分是否大於(含)40%, 存在取樣方式與能否現場判定的問題;且廢矽晶之矽含量是否大於(含) 90%,亦不易以目視判定。 

3、 廢棄物(製程)來源不易確認 :廢銅碎片應產自裸銅線製程,廢鋅渣應產自電鍍板表面及底部、壓鑄、熱浸電鍍板等製程產生之鋅浮渣及鋅撇渣;廢鐵渣應產自煉銅製程;廢鎂渣應產自鑄造及使用機器等製程;廢觸媒應產自石油化工原料製造;廢塑膠需來自製造塑膠製程產生的下腳料或不良品等...。

更不用說,海關的稽查能力有限,執法能量不足。過去三年間,報單量總共7萬5269件,總重量127億9855萬3870公斤。關務署不願提供查驗比率,但在這過去三年中,共有53件被退運。

產業用料的現實還有:產業用料的申報不符、虛報貨名。今年8月,高雄關就查獲申報貨名為廢銅、廢鋁的產業用料,實際上卻是焚化爐底渣。 

此外,產業用料項目中,紙類等24項貨品皆為免稅,進口業者毋須負擔關稅成本;日前屏東縣環保局就查獲一家合法工廠,該公司每月進口約200公噸廢塑料,每月只生產110公噸產品,進口廢塑料當產業原料,卻任意堆置在農地。

因此,環保署目前針對廢紙及廢塑膠提出的解決方案,沒有全面檢討產業用料的管理方式,就算真的加強查驗(人力夠嗎?),也僅限於高品質的產業用料進口並加強關務人員對於產業用料的認識(由非環工的人來判讀準確嗎?),儘管如此,如何能夠真正確認這些資源/廢棄物會進到循環經濟的系統嗎?經濟部難道不需要調查國內原物料的需求量、回收量等產業需求嗎?

循環經濟的發展基石是健全廢棄物管理體制

層出不窮的廢棄物問題與尚待補起來的漏洞,已讓民眾對於政府的廢棄物管理失去信心,要如何確保這些進口的產業用料是進到循環經濟的系統中,而不是對台灣的環境造成二度傷害?

產業用料目前的低度管理已出現問題,這問題也不只是環保署日前提出廢紙及廢塑膠的修法可處理。其他13大項產業用料,其進出口管理、流向追蹤管理、品質管理、台灣市場調查,完全是一片空白。要如何在這樣的基礎上,建立循環經濟系統?

歐盟〈廢棄物越境轉移法〉中的附件三「綠色清單廢棄物」,可與台灣的法制中的「產業用料」相對照。

綠色清單廢棄物進行再利用無須事先申請輸出入許可,惟須伴隨廢棄物轉移時,須提供申請者、接受者、運輸者、產生者、再利用機構、再利用方法、廢棄物數量及名稱等資料,並於運送過程中由越境轉移安排者、再利用廠商或分析單位、收受者進行簽名。OECD 廢棄物越境轉移管理法也規定綠色清單廢棄物越境轉移時無須申請許可,但再利用機構仍須符合各國國家法規。

過去我曾基於永續物質管理及循環型社會之概念經提出「廢棄物清理法」與「資源回收再利用法」二法合一,強化資源回收、循環利用之理念,以物質生命週期循環為基礎,自物質進入生產製造、廢棄物分類回收、再生處理至循環利用(再使用、再利用)階段或廢棄物清除、中間處理至最終處置等階段,規範產源事業應依循各項源頭管理規定,並強化其廢棄物清理循環責任、事業廢棄物事權統一,由環保署直接管理。

經濟部應負起責任,不要只是不負責任的一味喊開放,卻不去調查國內產業各項需求與發展方向。

環保署應具體調查各類廢棄物來源、成份、產生量與產生方式,評估各類廢棄物源頭減量與妥善清理再生之現況與潛力、國內適合做為最終處置場所之地點與容量。並依此盤查與評估結果,在公民充份參與討論與決策下,務實訂定達成零廢棄目標年以及在零廢棄目標年前各類廢棄物源頭減量與循環利用目標,才是落實循環經濟真正的基礎。

*本文轉載自作者臉書

濕地 × 藝術 × 部落 交織生態與環境韌性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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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川里海濕地藝術季報導(上)
環境資訊中心特約記者 廖靜蕙花蓮報導

從地底岩壁冒出來的湧泉清澈,真想挑給在田邊辛苦工作的家人喝!從地底冒出來的水,有如一朵花,清澈涼爽。魯碧‧司瓦那將兒時和家人在農事中的記憶,利用麻繩、寶特瓶等材料,創作「湧泉之花」,在台11線63K岩壁上開出朵朵花兒,銘記的那股清流帶給家人的喜悅。


魯碧‧司瓦那以湧泉之花訴說過去糧食生產的辛苦,以及凝聚的家庭動力。花蓮林管處提供

那一段挑水走在田埂路上的兒時記憶

「2018森川里海濕地藝術季」8月26日在滂沱大雨中開幕,與策展單位以「流」為主題,詮釋磯崎、復興、新社、港口等四個依傍著山海生活的部落,如何面對環境的挑戰,又如何在傳統生態知識中增加環境韌性輝映。

此次有4位來自國內外駐地創作藝術家,與9位創意提案藝術家,分別於4部落、為期一個月的駐村創作,「湧泉之花」是其中一項創作。

Nem nem 在阿美族語代表從地底冒出來的水,也就是湧泉的意思。他還是小學生時,家裡種田,插秧割稻非常辛苦,小孩能幫家人做的事情,就是用竹筒到田邊裂隙處裝水,他還記得裝著水的竹筒重量,揹著竹筒走在看似漫長的田埂上,這些辛苦都在大人收到挑來的水,發出的那一聲whoy的歡呼聲中遁形,那種愉悅的心情,化成岩壁的上的湧泉之花。

魯碧‧司瓦那將這個概念連結到水稻梯田復育,也想表達過去清澈的湧泉是否依舊,以此引發觀看者的共鳴。他所使用的素材包括廢棄的寶特瓶所剪成的透明線條,平時不易發現,只有在陽光下依稀閃耀著光芒,有如不時提醒觀看者,消費主義衍生的這些無法分解的廢棄物,不會因為看不見而消失。

田裡的稻子都收割了,那麼就在田裡建造一棟織布機工寮吧!中原大學設計學院原住民專班7位師生,兩個多月住在港口部落,透過訪談耆老學習生活在港口的智慧,以及依據當地森林特色,一草一木在休耕的水梯田上搭建起達魯岸(talo'an)。

一邊看海編織心事

達魯岸(talo'an)是阿美語的譯音,意思是農田中供休憩或供農事使用的場所,在阿美族具重要象徵。指導老師盧建銘說,這項創作以《地景織造 talo'an》為名,意圖重新找回女性在達魯岸的位置與角色,透過織布機將部落生活的景致,織入作品中,還原圖騰原始意涵。
「talo'an是阿美族的地景,既然是地景,很多功能需重新定位。」

「這兩個月觀察到,田裡工作的都是女性,女性在部落每件事都做、角色變得全面化,因此設計貼近女性所需的工寮。」盧建銘說,達魯岸是家庭概念的延伸,而田裡的生活也不見得都是生硬的勞動,它也可以是一個教育學習、生活的場域。因為強調女性的地位,因此以編織,田邊照顧的生活為主軸。


盧建銘作品《地景織造 talo'an》強調阿美族女性在象徵地景中的角色。攝影:廖靜蕙

「我們將家裡常用的織布機搬過來,變成傳統休息的地方,讓一對夫婦和兩個小孩可以活動的規模。」織布機放樑下,形成開放空間的隔間效果。樑柱的安排也都慮及不擋到織布時觀看的視線,彷彿在開闊的樹下看海。

兩個月生活在港口部落的印象和經驗,透過織布機言說。他們將稻米、紅藜,這些當地作物織入布中,之後還會利用布繩,加上野生蘆竹編織。這些編織夾織植物是有意涵的,織布到一個程度,會以幾何化形成象徵圖形,就是所說的圖騰。現在所做的,是還原回原始階段,讓學生體會象徵符號背後的意義。

部落整體環境基礎是海蝕、岩壁、海階、沖積扇,經過長期沖刷,留下的礁岩、懸崖,前衛植物如台灣蘆竹先攀住岩石進駐,緊接著是蕨類植物,例如傅氏鳳尾蕨、鐵線蕨,當台灣蘆竹的鬚根串聯使得許多爬藤植物跟著攀上,也帶來沾黏的泥土,所以棱果榕、台灣海棗、林投跟著攀升。織入蘆竹,目的是提醒前衛植物的功能,短暫保護海峽之後,功成身退、不易得見,卻十分重要。

talo'an:與森林共生的確據

除了織布功能,透過簡易的樓梯,可以達到屋頂曬東西。構成樓梯的是花蓮林管處提供的台灣杉疏伐木,達魯岸的構造以構樹、銀合歡為基底。以蘆竹屬的莖桿做成的床,既耐用又涼快,足以耐受九個太陽發威;建築物件的安排,都考慮陽光照射的角度,在不同時間都有遮蔭之處。

盧建銘解釋,學校的訓練是讓學生自己伐木,自己蓋房子。伐木的過程才知道森林的樣貌,怎麼調整林相。例如,低海拔以樟楠群叢為主的林地,就取構樹,讓地表樟楠樹苗得以更新、茁壯;私人農地廢耕靠近路邊的邊緣地常有銀合歡入駐,取材就以銀合歡為主。就地取材並兼顧林相經營。

「搭建達魯岸的過程,也象徵著森林的經營。」他們在學校的土地,融合森林經營管理的概念,學生從草地開始經營,經過5~6年慢慢形成多樣化的森林,在這過程也消弭人和自然的衝突,展現人與自然原本就相互依存的關係。

問及屋頂何以未如傳統般使用茅草?盧建銘說,一方面是這個季節正值豐年祭,族人大量使用茅草之際,佔用茅草資源一方面不合時宜,再方面,若不談茅草的生態意義而用之,只是流於形式主義。茅草是裸露地的先驅植物,了解這些原理後,盧建銘認為,以自己的土地累積茅草,再用來搭屋頂,會更符合傳統精神。

阿美族對於傳統的詮釋是指來自祖先的、老人講的以及未來的,是往前走,但不能沒有脈絡,怎麼接續,碰到新的處境怎麼用傳統智慧面對。所以對原生材料的取用,有很多討論,辯論。有時候用到工業材,也必須討論,例如此次使用的布繩,它是成衣業剩下的布邊,原本是廢棄物,但是變成布繩之後,成為農漁村常常重複使用的工具。

無論達魯岸或織布機的設計,都兼顧易於搬遷的特性,因此結構簡易。若在此地使用狀況良好,則考慮複製,而且盧建銘開放設計版權,歡迎族人複製,看看能不能因此形成人文地景。「達魯岸的創作是視為地景的一部份。」

此次參與創作的原住民專班學生共有六位,盧建銘特別挑選阿美族學生參與,只有一位是布農族。他認為讓阿美族的學生,跟著部落長輩學習,是最好的知識傳遞。其中一位學生,今年畢業後獲聘到村落任教,繼續與部落討論達魯岸的功能,恢復阿美族這個具象徵性的地景。

藝術必然與環境共生共存

石梯坪海稻米秋收後啟動的濕地藝術季,邁入第八年。今年除了傳承阿美族「米粑流」互助而後美好的精神與文化,進一步思考《里山倡議》中的「森、川、里、海」的環境多樣性,融入在藝術創作中。主辦單位林務局花蓮林區管理處表示,希望透過藝術的力量、當地人民的智慧以及社區的資源,共同振興當地農村的面貌。

就如旁白所言:過往藝術季透過藝術創作,表現東海岸水梯田復耕與部落文化中山川壯闊之美。然而原住民文化與大自然共生依存的生產模式,是出自巧妙權衡自然資源與災害控管的結果。如果不能理解自然界帶來的挑戰與威脅,我們無法充分認識現有濕地生態與生產的可貴,更有可能過度美化與簡化共生模式的內涵。(系列報導,更多藝術創作請點閱下篇

《地景織造 talo'an》共同創作者:林冠誠 Kacaw、曾信毅 Kasirawi、戴念華 Piyaw、潘怡君 Kaying、哈拿崮 Hanako、胡季莛 Yoliko。

2018森川里海濕地藝術季
作品展覽自即日起至2019年3月31日止。
期間也將展開4梯次「水圳修復志工假期」,志工一邊學習傳統砌石工法之外,也讓部落水圳得以不再因為颱風或大水等因素而不斷遭受崩蹋。日期:8/31~9/3、9/14~ 9/17、9/28~10/1、10/19~10/22。

作者

廖靜蕙

環境記者/自由撰稿人,致力於生物多樣性主流化。從事社工10餘年,認知到再弱勢的人都可以為自己發言,決定轉投生態保育,為無法以人類語言發聲的生命與土地寫報導。現居台北市,有貓、有龜,以及一些過客。個人粉專「小麻通訊」。

生活即藝術 濕地藝術與部落交融 詮釋創作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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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川里海濕地藝術季系列報導(下)
環境資訊中心特約記者 廖靜蕙花蓮報導

依據國際海洋保育基金會2016年淨灘報告累計30年來,前三大類海洋廢棄物分別為廢棄漁具、塑膠袋及各種免洗餐具。而台灣2015年海廢統計前三名則是寶特瓶蓋、廢棄漁具與塑膠袋。海廢逐漸填塞著我們的海洋,成為全球關注焦點。來到台灣的印尼藝術家Arya Pandjalu即以磯崎海邊的廢棄物創作,以三座女性的形象,象徵海洋、陸地和山脈,在磯崎海邊守護著「Kita 我們」,莫忘海洋的處境。


印尼藝術家Arya Pandjalu創作的Kita 我們,不僅指人類,還有和人類無法分割的生命與物質。攝影:廖靜蕙

守護海岸的眼睛

「海洋以人類創造的物品與我們溝通。」Arya Pandjalu說,塑料,鐵絲,二手靴,漁網等,原是陸上居民熟悉常用的物品,卻在不需要時送給海洋,只是海洋無法吞嚥啊,於是又將它們送回陸地給我們,這過程既反映了人類的慾望與傲慢,也反映了人類的創造力。

三位女性像早期的農民家庭,藝術家將這件作品送給磯崎部落終其一生辛勤勞動的年長婦女,銘記她們在任何條件下都能強大而勇敢地照顧家庭和部落。

另一件位於磯崎的作品《磯崎國小記憶拼圖》,位於山海劇場預定地磯崎國小。藝術創作者賴怡辰想出一個留住磯崎國小記憶的方式,遊客在不同的角落找尋保留在膠囊中的一個記憶片段,也可以放置一段心情讓其他的遊客尋找。留住也創造與磯崎國小最後的回憶。

花蓮縣政府以國發會「花東發展基金」提出「原住民族山海劇場暨加路蘭廣場興建計畫」,編列1.5億的經費,預計在磯崎國小舊址興建,容納400人的三層樓水泥建築,預估今年底動工,最快2019年完工。

潘怡辰來到磯崎之後,才知道這裡即將改建為山海劇場,他訪問了一些居民,聽了贊成和反對的意見、了解事件的脈絡之後,以中性的立場呈現事件,透過藏與尋找的過程,帶領觀看者走進這裡原本的地景,創造屬於自己與磯崎國小的回憶。

另一件遙望海洋的作品《接流 Tapping Currents》,位於大港口出海口八角亭。safang(三角網),主要用於河口撈捕魩仔魚與日本禿頭鯊,如今放大豎立河口,呈現維繫當地南北兩岸居民的生計。創作者是居住在台灣十多年的美國人施永德(DJ Hatfield),他認為「我們很少注意到文化脈絡(或媒介)的存在」,「但是通過文化我們才能接觸自然。」


施永德在大港口河口豎起巨型safang,象徵南北兩邊居民生活之所依。攝影:廖靜蕙

生活即藝術 以藝術服務需求

藝術季歷經八年舉辦,逐漸由石梯坪海稻米延伸到港口部落,去年增加dipit(復興部落),今年往北沿展到新社、磯崎部落。而創作不再是藝術家自己的事。主辦單位林務局花蓮林區管理處長楊瑞芬表示,去年藝術季以mipaliw(互助)而後美好為主軸,藝術家駐村目的是了解文化,透過對文化的了解反映到創作上,過程也找兒童和長輩協助說明。今年挑戰性更高,除了區域拉得更長以外,還到部落開說明會,聽居民的意見,了解社區部落的需要。

例如新社部落即表達,想要部落入口意象,而且藝術家不能自己悶頭做,必須和部落工藝師合作。此外,創作者到了部落,透過各項討會或說明會,發現部落的需要,而從這些需要中,找出自己在行、做得到的事情,以藝術形式表達。

例如dipit部落,創作者劉伊倫選擇為部落拍攝健康操,在影片錄製過程,居民重複練習這些健身操,就達到健身的目的。遊客體驗藝術的方式,必須親臨部落,由居民引導導覽解說,或透過影像一起做操,最後還可獲得在部落撿拾的落石做成的「落鑰匙」作紀念品。藝術形式的呈現,更多元豐富,生活本身就是一件行動藝術。

庇護種子 穀倉就是人與植物的連結

另一件位於dipit部落的作品《有種棲息所》,由「種子野台」藝術創作者簡子倫以人與作物的情感為主題,以附近山上砍來的桂竹和刺竹,搭建一座供人與種子共處的alili(穀倉)。


簡子倫搭建alili,收藏以及紀念曾經與族人生命交會的種子,並創造一個人與種子相處的處所與時光。攝影:廖靜蕙

他花很多時間和老人家聊天,了解這裡的居民因風災,由花蓮縣光復、瑞穗及臺東縣長濱遷徙而來的阿美族人。阿公阿嬤們4、5歲(1940年代)左右,隨著爸媽遷移過來,種子也沿著這條路線落地生根。這些種子,有些只流傳於口述,例如早期種的小米、旱稻、高粱,卻未保留下來,於是簡子倫就把它們畫在象徵著天空的屋頂。至於現在持續種植的,阿公阿嬤們帶過來後,就掛在穀倉中。

有種棲息所是取「pahanhanan」的意涵,阿美語代表休息的時間,也代表休息的場所,而這裡是和種子一起休息的空間、相處的時間。他邀請遊客進入有穀倉中躺下來,望著現在有的,和過去有的,隨著時間改變的種子

他跟著阿公阿嬤到田間、家裡、聚會所,並將聊天的內容,寫在板子上,例如描述以前的穀倉,希望年輕人回來卻不知道該做甚麼;阿嬤在菜園裡告訴他,這個時節下雨了準備種什麼。旱地的前世今生,還有阿公說,如果不去田裡工作,老闆會罵。老闆就是faloco' ako(自己的心);並以地圖形式標記對話發生的場域。

「這裡的耕種習俗和性別有關,阿嬤是負責家周圍的菜園,山坡地農地則屬於阿公管理。」最令他感動的是,alili蓋好之後,大家就把種子送過來了。他也按照種子送來的時間記錄排列,這背後有人與植物的情感,以及種子的傳承。alili裡的種子會隨著季節改變,每次來,都能感受種子安靜的力量。

無論是日本藝術家森山泰地(Taichi Moriyama)的《時空焦距/Focus of time and space》,以光影移動述說時間與空間的交集、舒米如妮的《酒伴》,凝聚部落力量、王秀茹《O Pangcah kako我是阿美族》帶著兒童一起創作、蔡影澂《豐收──精靈(精神)的重返》妝點海岸夜景或鬼島三老鼠《眼淚搏擊:Cepo’ Pakelang 2018》,都將帶給觀看者豐富的視覺、心靈體會。明年3月底前,值得來細細品味。


森山泰地(Taichi Moriyama)的《時空焦距/Focus of time and space》位於新社部落海階,隨著光影呈現濕地的不同形象。

 

作者

廖靜蕙

環境記者/自由撰稿人,致力於生物多樣性主流化。從事社工10餘年,認知到再弱勢的人都可以為自己發言,決定轉投生態保育,為無法以人類語言發聲的生命與土地寫報導。現居台北市,有貓、有龜,以及一些過客。個人粉專「小麻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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