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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起大滅絕的保護傘 義學者出書倡「植物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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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2015年8月7日綜合外電報導,姜唯編譯;蔡麗伶審校

數個世紀以來,西方哲學和科學認為動物不會思考,僅依照本能行事。但近幾十年的科學研究動搖了這個觀點。英國衛報4日報導,義大利學者Stefano Mancuso與記者Alessandra Viola共同發表新書指出,植物不但有感知能力和智慧,更應擁有權利。

儘管相當激進,Mancuso認為「植物權」的探討已是刻不容緩。他進一步指出,地球正走向第六次生物大滅絕,而植物佔地球生物質量的99%,「保護植物,就是保護人類。」。

Shenghung Lin
科學家發現,植物的感知能力超乎我們想像,圖為司馬庫斯的巨木群。圖片來源:Shenghung Lin(CC BY-NC-ND 2.0)

你真的認為,有大腦就有「智慧」?

黑猩猩、海豚和大象會思考、感覺,有其人格特質;章魚會使用工具,鯨會唱歌,蜜蜂會算數,烏鴉能演示複雜的推理,胡蜂可以識別人臉,魚則會區分不同類型的音樂。不過,這些動物的共通點是——牠們都有大腦。而植物沒有大腦,那要如何解決問題、展現智慧,或是對刺激有所反應?

「在一般人眼中,智慧之於大腦的關係就像尿液之於腎臟——這真是過度簡化了。」《植物智慧的驚人歷史與科學》(Brilliant Green: the Surprising History and Science of Plant Intelligence)作者之一,佛羅倫斯國際植物神經科學實驗室(The International Laboratory for Plant Neurobiology,LINV)主任Mancuso表示,植物跟動物面臨一樣的問題,只是解決的方法大不相同。

「智慧的定義就是解決問題的能力,而植物解決問題的能力很強。」Mancuso說。

植物必須尋找能量、繁殖和躲避天敵。而Mancuso認為,植物為達成這些任務,同樣發展出智慧和感知能力。事實上,Mancuso並不是第一個提出這個想法的學者。提出演化論的達爾文研究植物數十年,也屬當時少數獨排眾議,主張植物具有感知能力的科學家。此外,根據達爾文的觀察,植物根尖端的行為,就彷彿低等動物的腦部。

解決問題大師:植物

義大利學者Stefano Mancuso出版新書,主張植物也有感知能力。圖片來源:亞馬遜網站。

Mancuso解釋,為了滿足能量需求,大多數植物有趨光性。有些植物則透過獵捕動物獲得能量,如捕蠅草。植物透過動物幫忙繁殖,用各種花俏戲法(如顏色)、提供點心吸引授粉昆蟲。

植物還演化出多種毒素,以嚇阻掠食者。被昆蟲攻擊時,許多植物會釋放出特殊化學物質。但植物不只會釋放化學物質,更只有受到攻擊的葉片才會釋放,不輕易浪費能量。

「植物的每個選擇都經過這樣的計算:如何用最少的資源解決問題?」書中寫道。他們認為,植物不只對威脅或機會有所反應,也必須決定反應的程度。

人類只有五感 植物的「感官」超過20種!

根據本書,植物的底部可能是最有智慧的部份。科學家觀察到,根部不是隨意亂長的,而是會尋找獲得水源、避免競爭和蒐集營養的最佳位置。有些情況下,根部甚至能在碰到障礙物之前就轉彎,顯示植物可以透過他們的特殊感官「看見」障礙物。

人類有五種感官。但科學家發現植物有超過20種感知方法。Mancuso表示,植物除了有類似人類的五種感官外,還能測量濕度、重力和電磁場。

植物能以複雜的方式溝通。最為人知的是化學揮發物——也就是他們的氣味。植物甚至能警告同伴危險的靠近。當植物被昆蟲攻擊,會釋放化學物質告訴同伴:「我被吃了,快準備防禦。」

但科學家也發現,植物還能透過電子訊號和震動溝通。研究人員也發現,植物認得他們的親戚,對相同親系和不同親系的植物反應不同。

有智慧卻無腦」 都是為了生存

Mancuso發現,越來越多證據顯示,植物的智慧來自於根部尖端。Mancuso和研究團隊觀察到,植物根尖釋出的訊號,與動物大腦的神經元非常類似。

不過和動物不同的是,植物沒有單一的腦部,而是由數百萬個微小計算單元(computing structure)而組成的複雜網路。

擁有單一的腦部,就像只有一顆心臟或一對肺,會讓植物很容易被殺死。「這就是植物沒有腦的原因,」Mancuso說,這樣的演化讓植物即使失去90%的生物質量,仍然可以存活。

因此,Mancuso認為,與其把一株植物視為單一個體,不如想像成一個群落。一隻螞蟻的死亡不會摧毀整個螞蟻群落,失去一片葉子或一段根,植物仍可存活。(敬請期待系列報導下篇)


不識家鄉,何以愛國? 王小平為少數民族編訂鄉土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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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洪郁婷

北京公益教育機構──天下溪的副總幹事,留著一頭俐落短髮永遠精力充沛,一雙眼睛像孩子般總是在捕捉新事物,卻又見多識廣凡事都有獨到見解。混和著活潑好奇和成熟智慧,人們總摸不清她的年齡,不過王小平倒是大方的自曝年齡說自己1947年出生,是民國年代的人[註1]

永遠對世界保持好奇的王小平,跟上流行用自拍神器幫自己拍照。圖片提供:王小平

1984年王小平進入中國工人出版社,此後開始20年編輯職涯。王小平說,編輯是一種生活方式。因此退休後編輯生活不變,以20年編輯工作鍛鍊出來的判斷力和選擇力,發掘值得為人知的事物,編輯成為讀物文章再藉由各種管道傳播出去;其中最簡便的傳播方式就是利用手機app發文,她笑說自己總是在洗朋友的版。

公益教育 彌平城鄉差距

把最優秀的圖書送到最僻遠的鄉村是天下溪的工作目標。圖片來源:天下溪

王小平強調,天下溪是「公益教育機構」而非「慈善機構」,目的是要促進各領域發展和進步。為了彌平城鄉差距,天下溪在偏鄉推展「公益圖書館」,編選圖書清單還搭配訂報,培養在地的圖書管理員,把整組圖書館送進偏鄉,促進閱讀風氣。為了保證偏鄉能得到最新的訊息,不致與快速變遷的世界脫節,公益圖書館不徵求舊書。

同時,天下溪也發現各地的鄉土文化包含了保護當地的自然環境的作用。學習鄉土文化有兩種方式,一種是社會教化像是地方戲曲、民間故事,另一種是家庭生活儀式。但是,主流文化沖淡了社會教化功能,隔代教養也使家庭生活儀式作用降低,鄉土文化於是失去了傳播的管道。天下溪便轉向透過學校的教育功能傳承鄉土文化,讓孩子在校園學習鄉土文化。

學校教育重建鄉土文化

天下溪編寫的鄉土教材《夏嘉莫察瓦絨的小洛讓的故事》封面。圖片來源:天下溪

什麼是鄉土文化?王小平解釋,在一定的自然生態環境下,一群人在幾千年的生活中累積的經驗和精神。可惜,主流教育裡已經找不到鄉土,孩子逐漸和生活裡的文化失聯。中國政府教育孩子「要愛祖國」,但是對孩子們來說,天安門、長城和黃河是模糊的,身處的家鄉卻是實際的。對家鄉陌生,怎麼讓孩子愛家愛國?王小平提出的方法是讓鄉土文化進入課堂,重新建立起生活和自然環境的連結。

所謂「一方水土一方人」,人們的所思所想、所做所為,都和環境息息相關,藉由鄉土文化教育,王小平希望孩子能夠回答:我是誰?我在哪裡生活?我和誰一起生活?我怎樣生活?以及我們為什麼這樣生活?這些問題或許可以在鄉土文化裡的傳統民居找到解答,比方為了適應湘西「天無三日晴,地無三尺平」的地理環境,當地發展出隔絕濕氣和野獸的吊腳樓;又例如,在山區利用石頭和黃土築起小窗厚牆的高樓,以適應當地的強風和野獸襲擊。

教材編好了,要怎麼送到學童手上呢?為了說服地方教育局將鄉土文化排進課程,天下溪不僅募集經費編撰教材,連教案和教師培訓也包辦妥當,有完整教案加上清楚的邏輯才是說服當地教育局的關鍵。2005年至今,天下溪已經編撰麗江納西彝族、阿壩洲嘉絨藏族、羌族等地鄉土教材,而這套精心編撰的教材甚至還幫助過學校教師得到教育獎項。

天下溪編寫的鄉土教材《夏嘉莫察瓦絨的小洛讓的故事》內頁。圖片來源:天下溪

獨立思考 為自己定義未來

隨著時代變遷,人們改變了生活方式,漸漸地不再依循傳統歲時祭儀。這樣的改變是好是壞?又該怎樣看待這樣些改變?王小平在教材裡埋下獨立思考、批判的種子,捨棄強記死背的填鴨方式,引導學生觀察、發現生活文化,睜開眼睛看看自己生長的家鄉。讓孩子掌握學習、觀察、選擇、發現、表達的能力,提升生活和學習的能力。

學習不只是為了考大學,更為了提高生活品質。認識自己的家鄉,建立起生活和自然環境、個人與群體的連結,看清來路以後為自己和家鄉定義出明確的方向,掌握家鄉特色、資源,改變犧牲環境的發展舊路,闢一條永續發展的新途。

[註1] 中國當局認為中國民國僅存在於1912-1949年。

區域計畫政策環評開跑 學者籲全民參與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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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2015年8月6日台北訊,特約記者廖靜蕙報導

想知道你家是否在都更、市地重劃或產業開發預定地、會不會遭到徵收?攸關未來數十年城市發展藍圖的全國區域計畫修正案,以及各縣市區域計劃草案正陸續進行。嘉南藥理大學副教授陳椒華表示,「未來每一縣市政府區域計畫通過內政部審查,都將合法化其土地徵收的理由,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尚方寶劍。」

而為了確保此土地計畫政策不致於造成環境衝擊,則須透過「政策環評」把關。陳椒華鼓勵民眾把握機會,積極參與這些審查會議、關注相關資訊。

全國區域計畫政策環評工作坊現場。攝影:廖靜蕙。

擬定政策也須進行環評保護環境

昨(6日)由立委田秋堇及劉建國及台灣水資源保育聯盟共同舉辦的「全國區域計畫政策環評工作坊」,依據《環境影響評估法第26條「有影響環境之虞之政府政策」,由中央主管機關進行環境影響評估有關作業。而《政府政策環境影響評估作業辦法第三條更訂出10項政策、13項細項須進行環評,2012年10月即將「直轄市、縣(市)區域計畫」列入。由於政策環評僅具徵詢性質,並不具否決權。

目前新北市是第一個提出區域計畫政策環評的直轄市,7月15日被民間團體怒斥為「交白卷」,由於是首個案例,到底該怎麼處理仍有疑慮,但完全不回覆民眾意見,顯然只是將問題丟給內政部,最後環保署做成退回重審的決定。

雖然全國區域計畫修正案並未規範須做政策環評,不過2013年10月初由立法委員田秋堇及劉建國召開的公聽會,做成內政部應提全國區域計畫政策環評的結論,內政部也以《政府政策環境影響評估作業辦法》第四條,自願提出進行政策環評。上個月已進行範疇界定會議,預計本月舉辦公聽會。

目前農委會對於農地的定義,將食品加工廠、倉庫視為農地的一部分,陳椒華認為似乎過於浮濫。另外,區域計劃簡化了很多審查程序。

他認為,全國區域政策環評不該只是區域產業,農地放寬使用、影響農地安全的事項,經濟部在中南部擴張石化、金屬業及燃煤對國民健康的風險,都應進入環評。

另外,地調所應盡速公告活動斷層等地質敏感區位,作為區域計劃的依據,並應落實總量管制策略概念。

陳椒華也指出,在台中市、台南市以及新北市,都可以看到急於把農地變成都市用地,動輒數千公頃,導致農地快速消失。她認為若公眾不重視區域計畫的擬定、不參與審查,勢必導致一份問題很多或開發導向的計畫。主管機關應更審慎明確制定與審查,資訊須公開透明、可及性高,民眾參與的管道也需順暢,才能維繫台灣未來社會安定以及國家發展。

區域計畫:凍結土地使用現況,而非指導空間利用

現行區域計畫法能否指導非都市土地空間利用?宜蘭縣政府環保局長陳登欽以本身行政經驗,給予否定答案,認為區域計畫並不具備空間指導性的總體規劃(master plan)。

即使宜蘭縣是空間計畫做得最徹底的縣市,在游錫堃擔任縣長時就進行總體規劃,全盤檢視可用空間,包括能容納多少人,未來人、產業增加可以配置哪裡,水、農地、生態保育區位都劃定,卻察覺找不到能套用的計畫體系。

宜蘭縣將法定保護區全數列入一級環境敏感區。圖片來源:宜蘭縣政府建設處簡報

「事實上,現行區域計畫可說是將1990年土地利用現況凍結,把當時土地的狀況直接以法令編定。」他舉例,該地原是磚窯工廠,就編為丁種建地;是墳墓就編為墳墓用地;這裡有田,就編定為一般農業區或特定農業區。老舊建築就編定為甲種建築用地。

「你幾乎可以透過區域計畫想像當時社會土地利用的現況,但這並非計畫,更不具指導性。」陳登欽指出區域計劃混亂的現象。

雖然各縣市很努力規劃、計畫土地空間,卻相當困難,這種困難來自市場的不確定性,不知編了工業用地後,工廠會不會到這裡來;編了農業用地,會不會冒出一座類似老人安養院的機構。

陳登欽再舉農地為例,農委會將台灣的74~81萬維護糧食安全的農地,分配到各縣市,宜蘭縣配額是2萬6千~2萬8千公頃農地,農地又區分為四種,第一、二種農業區是不能變更用途的,但是卻無法管制水泥、怪手、營造廢棄物進入該區的行為。因此,看似2萬8千公頃的農地,實際上可能被水泥化、廢棄物吃掉1/4~1/3的面積。

「現在談位階很高的政策環評,但是要談土地保護,則需『解析度』很高,進入非常細的格子裡檢視,才能真正保障這些土地。」因此,除了上位的區域計劃政策環評應處理得更細緻,他主張未來相關開發也應逐案進行環評。

【高雄氣爆周年】管線透明、產業轉型 民眾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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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2015年8月7日台北、高雄訊,特約記者陳文姿、李育琴報導

編按:災難過後,對於非災區或非受害者來說,只是一場媒體熱潮、一時情緒激動,但對處在事件當下的人來說,則像是哈利波特頭上的閃電烙痕,代表的是片永遠留存在心底的陰影。有人認為那是詛咒、不幸,但那何嘗不是一種祝福?因為他們從此比別人多了警醒和覺察。以不同方式經驗了氣爆的民眾,在一年後,如何看待這場災難帶來的意義?以下是本報專訪:

氣爆周年,曾經歷過災難的人們,對此有什麼想法呢?圖為731氣爆當晚。圖片提供:甘志雨
氣爆周年,曾經歷過災難的人們,對此有什麼想法呢?圖為731氣爆當晚。圖片提供:甘志雨

年輕人離開高雄  不是氣爆、居住環境,而是工作機會

甘志雨租屋處離死傷慘重三多凱旋路口只有兩分鐘的距離。圖片提供:甘志雨。
甘志雨租屋處離死傷慘重三多凱旋路口只有兩分鐘的距離。圖片提供:甘志雨。

受訪者:高師大研究生。

地點:租屋處離氣爆區兩分鐘距離,曾協助救災。

氣爆當晚:

甘志雨還是研究生,已在高雄租屋四年的他,再一年就會畢業離開高雄,這一晚的氣爆,那是想都沒想過的事。

租屋處離死傷慘重三多凱旋路口只有兩分鐘的距離,半夜這場爆炸撼動房屋,街坊跑到街頭議論,但第一時間只以為是巨大的瓦斯氣爆。等回家上網一查,才知道是地下管線的氣爆。

氣爆發生後,大家心裡都是救災優先,年輕的甘志雨也去幫忙。至於全台各地哪裡還有危險管線,管線資料是否應該公開,甘志雨抱持疑慮。從新聞報導得來訊息,早期埋的管線並沒有紀錄,恐怕連政府與廠商都搞不清楚管線的確實位置。甘志雨認為:「除非法律明文講住宅區管線一定要公開,不然管線資料永遠不會公開,一定要靠立法。」

至於政府想要成立石化專區以避免管線通過市區,甘志雨不認為這樣會更好。「你看六輕,麥寮人多慘,也許有人挺六輕,但就環境的層面來看,還是應該轉型。」

畢業後的甘志雨很快在台北找到工作,同學們在高雄找工作不順利,最後也只能離開。高雄的居住環境比較舒服,讓這些年輕人離開的理由,不是氣爆,也不是居住環境,卻是工作機會。

731氣爆當晚,人心惶惶。圖片提供:甘志雨。
731氣爆當晚,人心惶惶。圖片提供:甘志雨。

管線管理狀況外  喪失對政府的信賴

受訪者:沈欣葦,在台北任職心理師的高雄人。

地點:家住氣爆災區二聖、凱旋路附近。

氣爆當晚:

沈欣葦回憶7月31日當晚8點多時,廣播和新聞就已傳出氣體外洩事件,家人也關閉瓦斯做好居家安全檢查,懷著擔憂心情入睡之際,轟然一聲巨響,發生了史上最大的氣爆災難。

沈欣葦說,當時在住家高樓,即可看見鄰近路口冒著熊熊火焰,有的火焰達4層樓高。在管理員的提醒下,住戶都離開大樓,去找安全的地方避難,「但其實不知道什麼地方是安全的,也不知道往哪跑,」她述說當時現場慌亂的情況。

氣爆過了一年後,回想事發過程,她對於管線發生危險卻無法立即關閉源頭感到訝異。高雄一直都是石化和重工業的都市,但是對於管線管理竟如此狀況外,「民眾不懂管線經過哪裡、也不知道裡面的氣體是什麼,但是原本應該信賴的專業人員,卻也無法找出立即解決的辦法,變得對很多專業性的東西好像不能信任了。」

高雄市政府盡力善後,除了快速完成道路和建築的重建和修復,也透過LINE群組,即時告知民眾災區復原的進度,讓民眾安心。沈欣葦覺得這些作為值得讚許,而身為心理師的她說,災民或一般民眾心理的復原需要更長時間,需要持續的關注。

高雄作為宜居城市,卻是重工業和石化業包圍,空氣污染問題嚴重,能源和產業轉型似乎還在尋找出路,儘管如此,沈欣葦說,「自己很喜歡高雄啊,因為這裡是家鄉。」

產業政策重北輕南  高雄人回鄉難

受訪者:鄭先生,定居台北的高雄人。

地點:老家在氣爆區。

氣爆當晚:

目前定居台北的鄭先生是高雄人,出生成長都在高雄,直到上大學才離開,小時候的老家就在三多凱旋路口附近。生活了15年的地方,卻在2014年成了氣爆傷亡慘重之地。所幸家人已搬離舊家,避開這場災難。但鄭先生與高雄的連結並未消失,家人與朋友們都住在離災區不遠的地方,一顆心始終懸在高雄。

氣爆讓讓鄭先生回想起,這十幾年來伴隨高雄成長的工業發展。他說:「我從小念十大建設時,就想為什麽十大建設的『桃園國際機場』在北部,但是高雄分到的去卻是大煉鋼廠、大水泥廠、大化工廠?」「我只能說,這些產業養活很多高雄人,但高雄人卻沒有權力選擇這些產業要不要在高雄。」

看著高雄在發展過程中的所付出的代價,氣爆所帶來的傷害,鄭先生認為「只是其中一環,非常、非常小的一環。」「前鎮區以前有很毒的『高雄硫酸錏』,就算沒有氣爆,空氣污染所造成的傷害就會比較小嗎?」

「氣爆一周年,妳說高雄人淡忘了?當然不是淡忘,而是在歷史哀愁中多添了一筆。」鄭先生補充,「管線公佈又如何呢?你有辦法因此就搬家嘛?」

鄭先生不想搬離高雄,夫妻都是高雄人,他們想回高雄。但關鍵不在高雄是不是個「宜居」城市,而在「移居」的困難。

2014高雄氣爆現場。至2015年1月23日,已完成一大部份復舊的三多路,左邊是三信高商正門口。圖片提供:受訪者鄭先生。
高雄氣爆現場。至2015年1月23日,已完成大部份復舊的三多路,左邊是三信高商正門口。但產業及城市未來如何規劃?仍是許多在外地討生活的高雄人心中的疑問。圖片提供:鄭先生。

高雄擁有可以親近河流的水岸、寬廣的馬路、舒服的市中心。隨著工業外移東南亞,生活環境也有改善。對一心嚮往高雄的人來說,鄭先生的觀察是「沒有基礎產業撐著、加上政府重北輕南的政策在這幾年更為嚴重,所以高雄現在的確比20年前更宜居,但我想要移回去成家立業,很難。」

高雄的產業規劃該怎麼走?氣爆炸出來的,不僅僅是管線管理漏洞、也不只是石化產業的污染,更要面對的是,一座城市的未來。

石化專區是解藥?  大林蒲里長:政府沒問過我們要不要!

受訪者:洪富賢,大林蒲地區里長。

地點:小港區沿海六里大林蒲,未來的石化專區預定地。

政府提出石化專區,猶如持續在大林蒲的傷口上撒鹽。圖為扮成污染產業中鋼的鳳興里里長洪富賢。攝影:李育琴。
政府提出石化專區,猶如持續在大林蒲的傷口上撒鹽。圖為扮成污染產業中鋼的鳳興里里長洪富賢。攝影:李育琴。

731氣爆後,中央和高雄市政府談起石化專區的構想時,居住在小港區沿海六里大林蒲的里長洪富賢感嘆,「叫大林蒲人情何以堪。」

「大林蒲40年來被重工業包圍下,居民已經處在高污染的環境,市區一發生氣爆,就想到把石化專區丟到南星計畫大林蒲海邊,真的很不公平。

他形容政府提出石化專區,猶如持續在大林蒲的傷口上撒鹽。

他批評高雄市政府不幫大林蒲人講話,也不溝通,面對更多的開發計畫,只想辦公聽會、說明會了事。「現在大林蒲地下同樣有很多石化管線,但從過去強制徵收土地到現在要推石化專區,政府有問過大林蒲人要不要嗎?

儘管政府拋出大林蒲遷村議題,卻沒有提出任何的規劃和方案。洪富賢說,遷村牽涉許多細節,並非1、2日可解決,當地弱勢家庭多,背著沈重的負擔,許多人在此生活了50、60年,要他們離開故鄉,重新開始打拼,「安捏甘對?」

他反對政府再發展高污染的石化產業,若真的大林蒲遷村,讓石化產業擴增的話,不只小港,整個高雄市都會成為嚴重污染區,「到時恐怕不是遷村,整個高雄都要遷市!」他進一步強調,「台灣是海島型國家,不適合再開發污染的重工業,產業需要轉型了。」繼續閱讀其他專題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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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起大滅絕的保護傘 義學者出書倡「植物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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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2015年8月8日綜合外電報導,姜唯編譯;蔡麗伶審校

大自然中,只有「有大腦」的動物才具備問題思考能力?英國衛報4日報導,義大利學者Stefano Mancuso發表新書指出,經過科學觀察,植物也具有感知問題的能力,以及解決問題的智慧,並提出相當激進的「植物權」概念,以提醒世人地球上正在發生的生物大滅絕危機。

只產於台灣離島地區的紫苞舌蘭,在當地曾廣泛分布。(圖片來源:特有生物研究保育中心)
「每天都有一些我們完全不認識的植物消失。」圖為台灣原生種紫苞舌蘭,因人為濫採、棲地破壞以及氣候變遷等因素影響,有野外滅絕可能圖片來源:特有生物研究保育中心。

沒有毛茸茸外表 植物惹誰憐愛?

Mancuso主張,植物之所以長期以來遭到忽略,是因為人類與植物之間存在的巨大差異,讓我們無法站在植物的立場思考,進而導致植物的滅絕。

「人類和植物是演化上兩條遙遠的分支,植物對我們來說就像外星人。不過,我們與植物一樣都有生命、有相同的需求,並在同一個星球上演化。」Mancuso說。

Mancuso舉例,植物與動物的時間觀完全不同。植物的行動非常緩慢,他們對外界的反應令人難以察覺,我們也不如對老虎、大象般的對植物產生高度興趣。「人類對植物的愛是成熟理性的。小嬰兒幾乎不會對植物產生興趣;他們喜歡動物。沒有孩子覺得植物有趣。連我也不例外:我讀博士班時發現植物驚人的能力,那時才開始對植物感興趣。」

也因為如此,研究植物行為(或智慧)的學者遠不如研究動物行為者多。Mancuso感嘆道,「今日絕大多數的植物科學家都是分子生物學家,他們對於植物行為的認識跟我對蟋蟀的認識差不多。」

植物曾經征服世界 卻將被人類的冷漠打敗

植物的多樣性雖遠不如動物,但征服世界的實際上是植物。不過,人類對植物行為和智慧的冷漠可能影響我們的生存。

砍伐森林、破壞棲地、污染、氣候變遷等人類活動,帶來大規模滅絕危機。

雖然過去幾次大滅絕,植物的存續狀況相對好,但難保地球這次面臨的第六次大滅絕,情況也會如此。「每天都有一些我們完全不認識的植物消失。」Mancuso說,而我們甚至不知道現在地球上到底有多少植物物種。

目前科學家辨識出的植物約有兩萬種,但是未知的可能比已知的更多。未開發的雨林和雲霧森林,是全球生物多樣性最高的地方。在這裡,許多植物物種可能在我們認識之前就消失了,特別是在巴西、印尼、馬來西亞、剛果和巴布亞紐幾內亞等地。

至少…我們不能沒有植物而活

今日,植物佔地球生物質量的99%,這表示全世界所有的動物和我們人類的質量加起來,佔不到1%。植物不但是我們原物料和糧食地來源,更與氧氣和雨水息息相關;植物驅動的生物動力,讓地球更適合人和動物居住。

「不管植物是否能感知、是否有智慧,地球的生命以植物為基礎...沒有植物,生命無法存活。而植物保育和植物行為研究一樣,長期以來缺少資金、不受重視。」

「我們依賴植物,保護植物就是保護人類。」Mancuso說。

2010年,義大利學者Mancuso在TED發表演說,講解植物智慧的根源。(可開啟中文字幕觀看)

「植物權」很激進 但地球不能再等了

Mancuso表示,依植物保育的現況,以及對植物感知的認識越來越深,人們應該思考一個相當激進的概念:植物權。

「我認為,探討植物權的時機已經刻不容緩。」

「我知道,即使是最開明的人,第一個念頭可能也是:天哪!太扯了!但是,難道我們不該關心嗎?這樣的反應跟要求一個羅馬父親給予女性和兒童權利沒有差別。爭取權利的道路總是艱難,但也是必要的。更何況,賦予植物權利,也是預防人類自身滅絕的方法。」Mancuso說。(回頭看系列報導上篇

【糧家賦女】立秋:誰家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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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慧宜

在農村求生、在婚姻中掙扎、在鄉民社會裡尋找自己的一席之地,對我來說,是一條越走越難行的路。有些體會,還在情緒頭上,寫了自己舒暢但對他人不平;有些心得,差不多告一段落,可以見人對得起自己也堪得議論!

傳說中的朱博士

2007年的夏天,颱風不少。我在農村裡還只是個記者,印象中,三天兩頭就得冒著風雨拍農損情況。也是在這段日子,我輾轉知道美濃農會有個沒有博士學歷但是大家都稱他為「朱博士」的農事指導員!

在一般人眼裡,田裡的事既髒且熱又廉價,可是在我眼裡,可以跟農民整天混在一起,是多麼迷人的工作啊!攝影:李慧宜

這個人,我一直無緣一會。可是,我卻不斷地在各種場合聽到他的綽號或名字:「哎呦!這個問題你去問朱秀文就好了,他會跟你說,番茄還有沒有救?」或者,「你吼,只要先把那個長斑的葉子放在朱博士的桌上,他就會幫妳處理,看看到底生了什麼病?怎麼辦?」亦或是,「股長啊!已經兩、三個星期了啊!茄子價格已經被打趴到地上了,你們朱秀文到底有沒有去問問果菜拍賣市場啊?」還有,「班長,可不可以請朱博士來教我們分級包裝啊?」總之,在農會、在田裡、在產銷班、在晚上農民泡茶的夜裡,我不斷聽到,這位農事指導員的名字。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美濃的菸葉輔導站。當時,他穿著一條差點嚇死我的西裝褲,大辣辣走進辦公室,穿過辦公桌群又走出辦公室後門,停在陽光穿透的樟樹葉影下,緩緩叼起一根煙,點火、吐煙。我小聲問旁人,「這是誰啊?」他回答,「他是美濃農會唯一的農事指導員,農民在耕種上遇到任何問題,一定先找他!」我吐了口氣,心想,「原來就是他喔!」

無趣是因為妳不懂

對記者來說,這當然是個絕佳認識專家的好機會!因為想在美濃混、想跟農民搞熟、想一眼就看懂一塊田地的基本現況,這個人真的太重要了!不認識(甚至可以說巴結)絕對不行!

於是,我走出門外,點頭致意雙手遞上名片,「朱先生你好,我是公視記者李慧宜,來南部採訪一段時間了,以後有什麼問題還要麻煩你多多照顧!」這位高頭大馬眼高我頂的美濃的唯一的農事指導員接過我的名片,看了一眼劈頭說,「我啊!最討厭記者,記者都是騙子,跟我說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

接到這本戰帖,不能怯戰。從那開始,我努力放下在都市生活二十年培養的習性,像是追求有效率的溝通、以解決問題為目標的心態,或是聽話聽到一半就忍不住歸納並拉回重點的習慣,同時我還花了一段很長的時間密集「跟監」,徹底發揮「只要農事指導員去哪裡我就跟到哪裡」的最高指導原則。

當時跟我同夥的還有客家電視台駐地記者曾宏智,常常,我們三人會一起去拜訪老農和他的水稻田,有時候,是去看看菸田、紅豆田和月光山木瓜園。總之,要跑出像樣的環境或農村報導,非得有請像朱大哥這樣的農村達人,我們這些都市俗,才能觸摸到田地的現況、對應相關農作物知識,或是走進農家倉庫、廚房和農民一同呼吸!

爸爸的手,有魔力很迷幻,到現在為止,我總是常常想起小時候牽著的那雙厚厚粗粗的手。農民的手,也很有爸爸的味道!攝影:李慧宜

但,相處久了,並不會打消我報仇三年絕不晚的念頭。一次在木瓜園裡,我卡到個機會問,「耶!像你這樣剛進入中年的男人,朋友不多、沒有結婚,每天就是待在園裡守在田裡,你不會覺得人生……很無聊嗎?」他一愣,看了我一眼,冷冷的回,「那是妳不懂。妳看不懂農作物、看不懂環境、看不懂天氣,所以妳覺得無聊。其實,植物一直在跟我講話!妳看看,樹幹長的態勢、葉面上的斑點、花朵的排列、果實的顏色……植物每天都在告訴我,她們好不好?」

這,就是朱大哥!面對植物,充滿強烈的熱情;與農民同行,身兼沈重的責任;看待氣候與環境,虛懷無比的敬意。植物,有如孩子;農民,視同父母;氣候與環境,是他的神!

跟農民結婚不好玩

懷抱著對農村的諸多誤解與過度熱情,兩年後,我跟朱大哥結婚了。婚後第二年、第五年,大樂、小樂陸續出生,我才發現,嫁給農民真不是人幹的!

只要一到裡作時期[註1],這位朱爸爸就是進入持續開機狀態。早上五點不到就到田裡,在園子裡東摸西看,疏枝疏花灌溉除草施肥用藥……七點半趕著上班,開會研習陪長官視察幫農民媒介植物醫生寫計劃結案……馬不停蹄,然後下午五點又回到田裡,繼續他的農民人生!

一開始,我並不認同他的做法,總覺得他怎麼呵護植物比照顧孩子還來得拼命,可是後來我從他同事口中聽到,「我們朱博士喔!之前種木瓜、現在種番茄,都是種給農民看的啦!給農民親眼看成果,農民才會相信他的做法,這樣,農事指導員講的話才有人會聽~」哇!果然是好認真的朱博士啊,可是現實生活於我,當博士成為家人,成為我孩子的爸,那就是一場噩夢!

婚前,朱大哥曾說,「我以前的女朋友,很不喜歡我務農,假日一到就要我陪她去逛街看電影,可是我只有假日才能長時間待在田裡!不過妳很不一樣,我一有空,妳就把我趕下田!」我想,這就是朱大哥會在東挑西揀撐到四十多歲之後,才會決定結婚的原因吧!但是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三和其四!其二,是我想下田,其三,是我想帶孩子下田,其四最重要,就是朱大哥忘了一件事,「小孩出生了,沒辦法塞回去,大家得一起分工合作照顧孩子!」

我逐漸理解,在傳統農村環境下長大的朱大哥,真的不懂得如何擔任父親這個角色,可是孩子成長不等人,農村的殘酷文化又逼得我快抓狂,就拿晚上六點到八點這個時段來說,全家吃飽男生翹腳看電視;女生收拾洗碗還要洗小孩,婚前我在家洗碗盤只需洗三四個,而在朱家隨隨便便就要洗上二三十個,還有孩子哭了大便打架搶玩具摔破茶杯,我得搶在婆婆出手前迅速解決,而他朱大哥繼續翹腳看電視……人生啊!人生!

陪媽媽去做田野調查,是孩子們最喜歡的活動。老大說,「我以後要跟媽媽一樣當記者,只要出去跟人家聊天,回家又可以打電腦,好好喔!」圖片來源:李慧宜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寫了這麼多,沒有結論但要標重點!兩個孩子是我的;朱大哥的孩子,在田裡。任何人只要看朱大哥在田裡的樣子,絕對可以略知一二。

他總是沈穩緩慢邊走邊看踮腳彎腰一一向每一顆番茄打招呼,發現異狀時,他會伸出厚實粗糙的雙手,輕輕地觸摸病葉、花序或剛結的小果,眼神充滿愛意;回到家看電視新聞他會突然結束放空狀態,走向書桌拿起「**栽培與生產診斷」、「植物與植物生理」或「病蟲害綜合防治專輯」這些書一翻再翻,扶起眼鏡細看了一會兒,放空沈思再翻頁劃線寫重點……有時候到了晚上九點,他還會說「我去某某人家坐一下,聊一聊最近大家耕種的情況」接著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我們母子三人!我的先生、孩子的爸爸,就這樣消失,他的父愛,全給了田裡的孩子!

結婚七年來,我越來越確定,我並不適合婚姻,尤其是大家庭的生活,而美濃農民最愛的朱博士娶了我,日子也不好,看看旁人家庭裡的妻子,再看看我,朱博士也無奈,他的農婦我,不會乖乖待在家裡、不會默默等待、不會暗自忍受,久久還會來一場止不住的演講或是接近爆發的咆哮……到現在為止,我們有兩次認真地思考過離婚的可能,並從這個可能性再出發,討論各種改變以及更好的生活方向,老實說,還沒有答案,但是只要我一問,「你幹嘛不娶個像你媽媽一樣溫柔乖巧又任勞任怨的媳婦呢?」他露出傻笑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至於要如何從地獄脫身又不傷人?大家都只能邊走邊看了!

祝福

立秋到了。今年的這個節氣,恰恰是父親節。以此文祝福天下的農民爸爸,快樂、平安、放輕鬆。也請記得,這個節日,是來自家裡的孩子們!

面對園子的變化,農民耐心無窮,可是我們卻常常忘了孩子的成長,也需要時間,身為父母,我們還有很多要學習。攝影:李慧宜

[註]:在第二期作(夏)之後至次年第一期作(春)之前期間種植收成的農作物,稱為裡作。美濃冬季低溫日數不多,日照充足,冬季裡作豐富而多樣。

作者簡介:

公共電視記者。高中喜歡看電影,大學蹺課玩社團,23歲到30歲之間,換了11個工作、搬過9次家,直到投入新聞工作後才得以確立人生志向,近年積極拍攝農村發展與生態環境議題。

影像作品獲獎(入圍)紀錄:

【農村的生存遊戲】系列報導(榮獲2009年曾虛白先生公共服務報導獎)
【穿越時空看佳冬】系列報導(入圍2006年第一屆客家新聞獎)
【水圳在唱歌-美濃水圳】系列報導(入圍2007年第二屆客家新聞獎)
【淹沒溪望】水患系列報導(入圍2008年第七屆卓越新聞獎)
【縱古流今-高屏溪】紀錄片(獲邀2011年國家生態電影節)

音樂作品:

2005年【好客戲】音樂專輯(協力製作人)(第17屆金曲獎最佳客語專輯)
2005年【被遺忘的國寶~樂生黑手那卡西】音樂專輯攝影
2010年【縱古流今-高屏溪】紀錄片配樂

 

金門母親河:輕唱 浯江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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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陳秀竹;繪圖:孫麗婷
 
浯江溪寫生。繪圖:孫麗婷

/浯江
/金門的母親河
/曾經潺潺

/陪伴
/後浦的孩子
/走過
/美麗童年
/啊
/那一座
/兒童橋

/兒童橋
/曾經
/和大海
/一起唱著
/金門的童謠

/潮起潮落
/落日餘暉                                                                                  
/帶著
/溫暖
/溫暖著後浦的孩子

/紅樹林
/很愛唱歌
/大海
/風
/彷彿三重奏
/唱呀唱
/好不快樂

/冬去春來
/鳥歌歡唱
/鳥人不停歇
/追尋
/靜靜的碉堡
/沈靜的心
/總有
/說不完的故事

/遠方的快艇
/串起
/兩岸
/新故事

令人又愛又恨的大花咸豐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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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孟琬瑜

又愛又恨,可能不足以形容我對於大花咸豐草的那份難以捉摸的情感。

大花咸豐草分布在全台各地,狗雞毛、鬼針草、瘋女人(台)、蝦公夾(客)都是它的暱稱,許多人的童年回憶裡也都它。圖片來源:孟琬瑜

拔不完的狗雞毛

記得小時候農曆新年之前陪著父親和姨婆去姨公公的墓園祭拜,回來我和哥哥的外套上總是沾滿一根根黑色的如刺種子,拔也拔不完。姨婆說,那是「狗雞毛」。是我與咸豐草的初遇。

稍長,哥會摘取尚未成熟的咸豐草果實當飛鏢射我;而從小咕嚕和小瑀魚會追著阿德玩開始,咸豐草飛鏢也是他們父子仨彼此捉弄追逐的遊戲。

蝴蝶熱愛的蜜源植物

三年多前偶然走進清華蝴蝶園,發現到處都是刻意保留的大花咸豐草,知道它是多種蝴蝶深愛的蜜源植物,那是我重新認識大花咸豐草,用不同的角度。

然而,養著大花咸豐草,就必須時時剪去它們尚未成熟的果實,讓它們持續開花,否則就要與那些黑黑刺刺的「狗雞毛」長期奮戰。

我也在揀選、搜尋著要修剪的果實時,發現了蝴蝶對於大花咸豐草的利用,以及頓悟一朵花的價值。有些在我們看來似乎行將枯萎凋零的花朵,仍能夠深得蝴蝶的厚愛。

然而,除了蝴蝶知曉它的甜蜜,我也發現每一朵花的下方,幾乎都有一隻躲藏在暗處守株待兔的蜘蛛。

大花咸豐草提供蜜蜂和蝴蝶蜜源。圖片來源:孟琬瑜大花咸豐草提供蜜蜂和蝴蝶蜜源。圖片來源:孟琬瑜

自然 如何管理

最麻煩的應該是暑假這段期間,只要兩三天沒去澆水,整個生態區的植物就呈現一種極度乾渴、行將枯槁的狀態。我覺得大咸豐草面對乾旱的方式似乎是結束花期、盡快地結果,以生產大量的「狗雞毛」,讓他的子子孫孫出走,得已擴散到更遠的地方去。是它在植物社會維持優勢的謀略。

像7月下旬去爬山幾天,回來我們看見的生態區就是那個樣子。
 

在這將近三年的時間裡,阿德也時常思索一直被我們「當作花照顧」的大花咸豐草如何管理?即便自行培育、栽種了好幾種蜜源植物,大花咸豐草似乎仍居無可取代的地位,是蝴蝶世界的蜜源冠軍。其實不只是蝴蝶,也深受其他昆蟲的青睞。

或許,經營管理校園生態區、一塊城市中的綠地,人類真正需要學習的是移動自己的視框,以其他生命形式的角度,重新觀看世界吧。

瓢蟲也是大花咸豐草的常客。圖片來源:孟琬瑜連蒼蠅都喜歡大花咸豐草。圖片來源:孟琬瑜

 


不藏私拍攝秘笈 李偉傑的「蜂」中奇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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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陳文姿

※ 接續〈那些追鷹的日子〉,專訪李偉傑導演紀錄蜂鷹的艱辛歷程,本篇將為大家揭開《蜂台灣》幕後的拍攝二三事。

2011年李偉傑導演以生態記錄片《九九蜂鷹》廣受各界肯定,獲得許多國內外生態攝影獎項。當時李偉傑到養蜂場拍下蜂鷹覓食,與蜂鷹攻擊虎頭蜂窩的畫面,不經意中與野外蜂結下緣分。2013年李偉傑導演再度推出生態紀錄片《蜂台灣》,將一般人畏懼的蜂類呈現在鏡頭下。

蜜蜂近照。圖片翻攝自蜂台灣紀錄片。

從翱翔天際的蜂鷹到忙忙碌碌的蜂群,從鷹的霸氣到蜂的細膩,李導演如何掌握蜂類特有的氛圍?又如何貼近「危險」的蜂群?

我們再次邀請李偉傑分享《蜂台灣》拍攝背後的秘笈。訪談中,李偉傑以一貫的輕鬆笑語帶過,但一言一語皆可窺見他在生態攝影上付出的心力。

問:飛行中的蜜蜂似乎很難掌握方向,導演您拍攝蜜蜂時,蜜蜂不會逃跑、閃避或是攻擊嗎?

答:用大型攝影機拍攝昆蟲確實不太容易,攝影者靠得太近蜜蜂會飛走。我用分離式的攝影機拍攝,把攝影鏡頭裝在好神拖(伸縮桿)上,讓鏡頭緊跟在虎頭蜂後面。

至於鏡頭如何裝在桿上,怎樣才能轉動與保持平衡,我可是絞盡了腦汁設計,還特地請師傅打造接環,才讓鏡頭順利接上桿子。

大部分的昆蟲都是善良的動物,沒溫度的攝影機對牠們來說,只是像石頭一樣的存在著。只要人與攝影機保持一定距離,不要驚擾到蜂群,避免突然的大動作,牠就會逐漸習慣攝影機。有時候蜜蜂會逃開,但終會回到巢穴。

至於蜂的心裡在想什麼,這我不了解,可能牠把我當成是個很討厭的怪阿伯吧!

李偉傑自製拍蜂設備。圖片來源:李偉傑。

問:您出席不少《蜂台灣》的放映與座談會,現場觀眾們最關心什麼問題?

答:觀眾最常問我,「導演,你有沒有被蜂叮過啊?」其實蜂類不會主動叮咬人。我曾近拍虎頭蜂覓食,靜靜蹲了很久,蜂吃得很飽,起飛後方向有點不穩,差點朝著我飛過來。一般人這種時候會害怕亂撥,這樣反而危險。只要保持冷靜,蜂都會主動避開人。

醫生也很擔心我,讓我帶了抗組織胺在身邊,至少被螫時可以先急救。確實有少數蜂類會螫人致死,但多數的蜂類都是無害的。

當然,剛開始拍攝時,我們也很畏懼,團隊用網罩保護頭部,實際上用處並不大,安心的成分居多。我們從遠距離開始拍,發現沒事,就更靠近一點。拍久了,膽子也大了,就這樣愈靠愈近。

團隊用網罩保護頭部,但李偉傑表示,這樣的防備其實不夠安全。圖片來源:李偉傑。

問:您需要尋找特定種類的蜂嗎?找到這些要拍攝的對象難不難?影片中,您拍下環紋細腰蜂築泥巢的過程,既要跟著牠進到在很小的內部空間,又要追著牠到外部找泥巴,這是怎麼做到的?

答:有些物種會在固定地方築巢,但虎頭蜂不使用舊巢,每年都要重新找。除了自己找,也可以向專家或補蜂人打聽,每種管道都可以試,但不能保證成功。我也有過想找黃腳虎頭蜂,卻遍尋不著的經驗。

拍攝環紋細腰蜂時,是用分離式的小攝影機拍的,這種攝影機主控機跟鏡頭可以分開,把鏡頭放到巢的旁邊,就可以拍到築巢的經過。只要光線夠,效果都很好。環紋細腰蜂築巢要花上好一段時間,我沒有用多台攝影機同時拍,有時拍築巢,有時拍覓食。將好幾個小時甚至數天的影片,穿插剪接後,就可以呈現多機多角度拍攝的效果。

李偉傑用分離式的小攝影機拍下環紋細腰蜂進進出出築泥巢的畫面。圖片翻攝自蜂台灣紀錄片。

問:影片中,恰巧有個虎頭蜂將巢築在住家玻璃,隔著玻璃,虎頭蜂窩內蜂蛹變化以及破繭的過程的奧秘清晰可見。您幸運拍到這些畫面,是意料之外的情節嗎?是否也因此改變了原來的拍攝計畫?

答:拍攝蜂巢內部的構想,原本就在計畫之中。為了拍攝蜂巢內部,我甚至想過自己去養虎頭蜂。我跟捕蜂人討論過許多技術上的問題,想到頭都快冒煙了。

我也考慮過將蜂養在廢棄工寮的玻璃上的可能性,這是可行的方案,太多細節都還在討論時,恰巧傳來虎頭蜂在住家玻璃外築巢的消息,的確省下不少心力。

蜂台灣有不少縮時攝影的畫面,我在拍攝蜂蛹時,是用吸盤把攝影機架在玻璃窗戶前方,記錄蜂蛹的變化。記憶卡總容量、拍攝間隔,拍攝長度等要先計算,否則更換記憶卡時動到攝影機就會失敗。

縮時攝影須事前規劃,免得因記憶卡或相機電力等原因而記錄失敗了。圖片翻攝自蜂台灣紀錄片。

問:台灣有許多種類的蜜蜂,片中出現不少奇特的蜂種,請問導演選定這些蜂的時候,有什麼特殊考量嗎?野外攝影的變數多,在故事鋪陳上是否常需要修正,甚至放棄某段影片嗎?

答:這部影片原先叫《威蜂八面》。初始構思中,是以野生蜂、蜂與人的關係、捕蜂人等八個面向去開展,再去找符合主題的故事,倒是沒有特別鎖定蜂的種類。

至於影片的性質則必須先想好。是研究、記錄、或是推廣?以《蜂台灣》而言,我希望這是一部大人小朋友可以一起觀看的生態片,所以取材跟故事,也會朝這方向思考。

導演要會講故事,但是當生態導演,講的故事必須有憑有據。可以擬人化,但不能加油添醋。舉例來說,我不能憑空說「這隻鷹已經當阿公了」或「那隻鷹喜歡聽流行音樂」,這是不對的。

有厚實的研究資料做基礎,才能解讀動物的行為。我常常向專家們請教,但常遇到專家也不能解釋的現象,這時再珍貴的畫面也只能忍痛放棄。例如,我有次找到一個切葉蜂的巢,但不了解這個巢的結構,怕貿然挖開會傷及小生命,於是就放棄這一段的拍攝。

到目前為止,我們對於大自然生態的知識還在很初級的階段,未來有好長一段路要走。

問:國內也有不少人對生態攝影有興趣,如果有人想進入這個圈子,有什麼學習的管道嗎?可不可以分享一下導演走上生態攝影這條路的心路歷程,以及對於想踏入這行的人,你有什麼建議?

答:太辛苦了(笑),最好不要進到這一行。

我在學校裡學的不是攝影,是為了興趣才走上這條路的。我喜歡看「野性亞馬遜」這類的生態片。當時我以為這行業還不錯,可以邊玩邊拍邊賺錢,就跑去傳播公司工作,從學徒做起。

早期攝影器材非常昂貴,公司根本不讓學徒碰攝影機。我自掏腰包買器材借公司用,才有機會練習拍片。但拍的都只是工商喜慶的場合,與我的興趣不合。辭掉工作後,就靠自己摸索,有時也看電視學習運鏡的技巧。很多前輩藏私不太願意教人,但承蒙一些前輩指點,就這樣一步一步走來。

跟早期相比,現在攝影設備門檻低,拍攝的效果很好,要拍出美麗的畫面並不難,但拍攝影片的生態倫理非常重要。我聽說有些人會把鳥抓下來拍,或是把青蛙黏在地上,這樣的行為非常惡劣。

李偉傑憶起一路走來的艱辛歷程,笑著說,最好不要進到這一行。圖片翻攝自蜂台灣紀錄片。

採訪後記

技巧不是一切,與李偉傑導演的對談中,我們發現他擺第一的是生命。為了不破壞一個蜂巢、不影響蜂鷹的撫育,李偉傑盡可能採用最不驚擾生態的拍攝方式。

這兩篇的專訪雖以攝影技巧為題,但觸動人心的卻是李導演拍攝過程中,始終將「生態」置於「攝影」之前的堅持。技巧可以磨練,設備容易改善,但把生態放在心中,才是一位生態紀錄者。

《羽的奇蹟》強大的羽,強大的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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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索爾‧漢森(Thor Hanson);翻譯:吳建龍

西班牙塞維亞地區的總主教聖.依西多祿(Saint Isidore)於7世紀初期彙編20卷的百科全書時,羽管筆就已經被廣泛使用了。他提到抄寫員的工具有二,一種是使用超過兩千年的標準書寫工具蘆桿筆,另一種便是羽管筆。「蘆桿筆來自木料,羽管筆取自鳥禽。羽管筆尖被一分為二……雙筆尖的目的在於分別書寫出舊約和新約,一筆一劃、一字一句,聖經中的聖禮便從耶穌受難的鮮血中傾瀉而出。」依西多祿的隱喻聽起來有點詮釋過度,其實卻告訴我們不少訊息。他這段文字被認為是人類最早使用羽管筆的明證,而且羽管筆在當時已經取代了先前的蘆桿筆擔當此等要務,亦即謄寫和闡釋聖經經文。

狄德羅(Denis Diderot)在其十八世紀介紹萬物的專著《百科全書》(L’Encyclopédie)中,花了好幾頁介紹羽管筆書寫的藝術。

英文的「pen」(筆)本身源自拉丁文的「penna」,意思是「羽毛」,因此「penknife」(小刀)也同樣可以想成是「羽毛刀」。小刀在過去是書寫的重要配件,人們把它放在手邊以便隨時把羽管筆削尖、整型,好維持書寫線條的穩定平整。羽管筆能藉由切削而改變筆劃線條的粗細,而且耐用度遠高於蘆桿筆;不過羽管筆最大的優點在於中空彎曲的筆管,那是天然的墨水匣,不太會漏,書寫過程中也無需經常補充墨水。(雖然蘆桿筆的材質並非依西多祿所說的木料,而是由某種溼地植物的莖加工處理、乾燥後製成,但它卻是更為僵硬死板、不近人情的工具。)鵝翅上的大型初級飛羽是製作羽管筆的大宗,但偶亦可見天鵝、火雞,甚至鵰類的羽毛。較小型鳥的羽製品用來書寫小楷,而烏鴉羽毛因為在工業製圖上大受好評,故其聲名猶存:繪圖藝術家們至今仍把窄筆尖的沾水筆稱作「鴉羽管筆」(crowquill)。

19世紀初是羽管筆的生產高峰,當時的教育、識字率、信件書寫等正在發展,而鋼鐵製成的筆尖尚未普及。雖然後院養殖家禽在歐洲各處都很普遍,甚至波蘭和俄羅斯的部分地區顯然為了羽管筆產業而養了一大堆鵝,但整體而言卻是供不應求。根據位於倫敦鞋巷(Shoe-Lane)的一家文具行描述道,在1830年代,切削並修飾好的羽管筆年度銷售量是600萬枝;而光是從聖彼得堡出口的,一年就高達2700萬枝。想想看,每隻鳥一邊的翅膀只能生產5根堪用的羽毛(最大的初級飛羽),難怪當時的人對鵝肉的滋味是如此熟悉了。

要製作或「修飾」一枝優良的羽管筆,過程包括清洗及硬化羽管尖端,而且至少要把羽瓣較下面的部分給削除。(拿著一根大而飄曳的羽毛振筆疾書,這樣的畫面其實源自好萊塢─雖然很有視覺效果,但事實上這種情況下羽枝會妨礙書寫,而且大部分羽管筆的羽枝都會被清除掉。)有些製造者會將羽毛煮過,有的則是浸到熱沙或弱酸裡─各種技巧都成了重要的商業機密。荷蘭的羽管筆修飾工對於運用熱灰或熱沙的技法極為熟稔,因此這項技術後來被稱為「荷式處理法」(dutching)。如同倫敦《星期六雜誌》的記者於1838年所描寫的,一枝經過適當荷式處理的羽管筆,筆尖會呈現淡黃或珍珠色調,「就像精美、削瘦的角」。那篇文章還提到,人們對於出自名家之手的筆往往崇敬有加。某些筆會被上光或加框裱起來展示,還有個案例是有枝筆「被一位著名作家的狂熱粉絲放進黃金首飾盒內」。至於詩人替他們的羽管筆賦詩作詞,這在當時並不罕見。

到了19世紀中期,大量製造的鋼鐵筆尖開始襲捲業界。雖然剛開始的款式尚未成熟,而且書寫品質還不甚流暢,但最便宜的只賣36便士,這是工業時代最初幾項真正稱得上大眾化的產品。至於羽管筆,就此開始走下坡,而且多數人還挺樂見這種局面的。1850年,在狄更斯(Charles Dickens)主編的週刊《家常話》(Household Words)裡有篇文章,道盡了如此不堪的回憶。文中所述,是直到當時都還相當常見的一幕:學童靦腆地對寫字課老師說,「拜託先生,幫我修好這枝筆。」

他一看到這枝羽管筆,眉頭微蹙,隨即復然。這筆剩那麼短,不是過軟就是過硬,太難用了。他使了個勁把它扔掉,再從那束羽毛裡倏然抽出一根─一根粗劣、單薄的羽毛,如同取自慘綠幼鵝的身上─削成一枝筆。像這樣的修復和製造過程占據了他所有的空閒時間─甚至,把應該用來教學的許多時間也給占據了。他得跟這些爛羽管筆無止境地奮戰下去。在一隻被拔完羽毛的鵝身上,這些筆是最難搞的產製品。

就像依西多祿那年代還是有人用蘆桿筆一樣,羽毛也跟其後起之秀一同繼續使用達數十年之久。但是鋼鐵筆頭、鋼筆,乃至最終無處不在的原子筆逐漸占了上風,目前羽管筆只剩一些儀式還有作用。舉例來說,美國最高法院仍保留了一項傳統,即每天早晨都會放置20根新的鵝毛筆在律師席上。沒有人真的拿這些筆來寫,但受邀參訪的律師倒可以帶一枝回家當紀念品。

然而對某些藝術家和書法家而言,金屬的死硬筆觸就是比不上羽管筆畫出來的線條那麼有生命力,故仍有少數死忠派傳承著這些老技術。儘管如此,數個世紀以來幾乎都沒有人嘗試用羽管筆完成啥大部頭的作品,直到1990年代晚期,位於明尼蘇達州的一間本篤會修道院交付書法家唐納.傑克森(Donald Jackson)一項任務為止。這項花了傑克森跟世上最優秀的十多名抄寫員和插畫家13年光陰才得以完成的計畫是:自古謄堡發明印刷機以來,世上第一本以羽管筆書寫描繪而成的泥金裝飾手抄聖經。


《羽的奇蹟》書封。圖片提供:左岸文化

羽的奇蹟

作者:索爾‧漢森 Thor Hanson
譯者:吳建龍
出版社:左岸文化
出版日期:2015年5月
ISBN:9789865727208

俗話說,「二足而羽謂之禽」,隨著科學家的觀察累積,這句通則背後,其實滿是神奇發現。

鳥類如何控制羽毛,進而操控飛行?如此輕盈的羽毛為什麼能夠保暖?羽毛為什麼能夠樣式繁多、色彩鮮豔,甚至發出聲音?

羽毛不只與鳥有關。珍・奧斯汀創作時需要它(鵝毛筆),紅磨坊裡的妮可基嫚也需要它(華麗的舞衣),天使飛向神聖之境需要它(宗教之翼),詩人狄金森的靈感需要它(「那希望披覆羽翼/在靈魂深處幽棲」),毛鉤釣需要它(模仿落水的昆蟲,引魚上鉤),戶外用品廠商需要它,機翼的設計靈感需要它……

讓我們來一場羽毛的驚奇之旅吧。※ 本文不適用CC授權條款,請勿轉載。

走,小島紮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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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撰稿:陳佳利;攝影、剪輯:張光宗

碧海,藍天,白沙,細浪,驅使人們奔向海島,今年夏天,在一座小島上,我們遇見了更美的動態風景。一群志工,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想辦法為島上的流浪貓結紮……

志工們來到藍天碧海的望安小島,為野貓結紮。攝影:張光宗

不同於都市人把貓養在屋子裡,澎湖小島的貓很自由,配對繁殖的機會也就多。一隻健康的母貓,一年可以生兩胎,平均一胎可以生四隻,假設每胎有兩隻母貓,隔年牠們就有生育能力,數量會以等比級數倍增,五年就可繁衍出2000多隻小貓。

雖然島上居民習慣貓的存在,但如果貓變得太多,搶地盤、搶食物,貓的生活不美好,人們也覺得困擾。

現在,望安有很多剪耳貓,男左女右,這是結紮的記號,幕後推手,是一位來自台北的女孩,洪聖雯。三年前,洪聖雯來到望安工作,發現流浪貓很多,於是她產生了長期駐點結紮的想法。

台灣之心保護動物協會專案主任洪聖雯說,小島的居民如果要帶動物結紮,必須搭船到馬公,對他們來說是很不方便的事。當貓咪很多,會跑到居民家裡偷吃,發情期的叫聲與糞便,也都讓居民感到困擾,控制數量讓貓咪生活的更有品質、更健康,人和貓之間也能更和諧。

為了讓島上的貓有更好的生活,洪聖雯決定為望安流浪貓助紮,控制數量。攝影:張光宗

2014年夏天,洪聖雯帶領志工在望安待了三個月,結紮了215隻貓,今年也結紮了40多隻。志工在望安抓貓結紮時,鄰近的將軍澳居民覺得街貓太多,也希望志工過去幫忙,於是今年也把將軍澳嶼納進計畫,展開一個月的TNR。

將軍澳嶼的面積不到望安島的十分之一,人口數與望安差不多,住宅密度高,從前漁業資源豐富,有小香港稱號,因為居民大多從事漁業,也被稱為船長的故鄉。

這裡的居民習慣把廚餘倒在屋前的小鍋子來餵貓。為了提高誘捕貓咪的成功率,得讓貓咪餓肚子,每天中午,志工會先把居民的廚餘收走。到了傍晚,飢腸轆轆的貓咪,才容易被志工的食物吸引,走進誘捕蓋。

不只處理貓,志工也把流浪犬納入結紮計畫。面對機警的狗狗,每次都得打場鬥智心理戰。捕捉組辛苦捕到動物,接下來輪到手術組上場。

手術組為流浪貓結紮。攝影:張光宗

每天早上,志工會把恢復良好的動物,送回原本的地盤,這時候就得出動小島獨有的載具li-a-ka。

志工在外忙著,洪聖雯也沒閒著,她不只招募志工、建立制度、分配工作,每天晚上也要照顧他們的胃。

吃過飯,還有夜巡,志工們穿梭在巷弄間,到處找貓。再度張起誘捕蓋,把握在小島上的每一刻,志工們希望能盡量多結紮一些,也讓自己多些實際經驗。

飢腸轆轆的貓咪,被志工的食物吸引攝影:張光宗

奉獻時間與勞力,雖然沒有薪水,得到的,是更珍貴的友誼。享受的,是完全沒有污染的大海,吹不盡的清涼海風。留下的,是對流浪動物的溫柔,累積的,是TNR的實際數據,希望能作為推動TNR合法化的基礎。

流浪動物, 在都會、在偏鄉,都是存在已久的社會問題,結紮,是從源頭著手。小島駐紮,不只幫助偏鄉中的偏鄉,未來,志工會把觀念與經驗各自帶回城市,改善流浪動物問題的力量,也會在更多地方滋長。

※ 本文轉載自我們的島【走,小島紮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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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天空再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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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撰稿:陳寧;攝影、剪輯:陳添寶

買一張門票,換取幾分鐘的刺激體驗。當越來越多的吊橋、高空瞭望台,出現在南投的山谷之間,這樣的觀光模式,是否真的可以成功複製?

位在南投中寮的天空步道,今年7月22日才啓用,耗資2200萬。遊客站在透明橋面上,龍鳳瀑布彷彿從腳下傾瀉而下,吸引不少人前來體驗。

南投中寮的天空步道。攝影:陳添寶。圖片來源:我們的島

位在信義鄉的琉璃光之橋,也是以透明玻璃橋面做為賣點。走在上面,彷彿懸空站在溪谷上,營運不到一年,門票收入將近2000萬,信義鄉長史強看準這樣的商機,希望在鄉內的地利和雙龍部落,再打造一座高空瞭望台和一座吊橋,要讓信義鄉成為吊橋之鄉。

從地利村往上走,大約十分鐘的車程,就會到達「土虱灣」。濁水溪流經這裡時,轉了一個大彎,曲流景色十分壯觀。

土虱灣的曲流景色。攝影:陳添寶。圖片來源:我們的島

2011年時,地利和雙龍部落被劃進日月潭國家風景區的範圍。日管處因此參與了瞭望台的規劃設計,預計在公路旁打造懸臂式眺望平台,讓遊客用不同視野,欣賞土虱灣的景色。

鄉公所和日管處聯手端出觀光大餅,有居民殷切盼望,也有人認為不該貿然開發,平靜的部落中,出現了不一樣的聲音。

懸臂式眺望平台。攝影:陳添寶。圖片來源:我們的島

從地利部落前往土虱灣的這條台16線,因為存在落石風險,公路局設立了管制哨,記錄雨量,並且隨時監控路況。儘管鄉公所對道路安全有信心,在我們走訪土虱灣這天,沿途不但看到不少落石,邊坡的防護網,也有好幾處已經破損,碎石裸露在外。

2001年桃芝颱風來襲,引發的土石流讓部落幾乎全毀。對災變的記憶沒有隨著時間流逝而抹滅,有部落青年認為,面對開發,態度應該更謹慎。發展觀光、創造就業機會的誘因和對自然生態、傳統文化的衝擊,在部落中仍然不斷相互拉扯。

隔著濁水溪和地利對望的雙龍部落,也是縣政府的重點開發景點之一,這座引水用的吊橋,橫跨超過300公尺的險峻山谷,連接另一頭的雙龍瀑布,縣政府預計再打造一座人可以行走的新橋,之後還要結合部落旅遊行程。

跨越雙龍溪谷的水源吊橋。攝影:陳添寶。圖片來源:我們的島

雙龍瀑布原本有條車輛可以通行的聯外道路,颱風沖毀之後,修復工程流標將近十次,至今仍無法通行。雖然縣府說能配合雙龍吊橋興建,盡快恢復通車,部落居民卻擔心,這樣會對地質條件已經很脆弱的邊坡,再次造成傷害,希望維持現況,讓遊客以步行方式前往瀑布,同時拉長遊客停留部落的時間,增加在地消費。

位在南投市猴探井的天空之橋,從橋上可以遠眺彰化平原,吸引不少遊客前來。在非原住民地區,開發雖然少了傳統領域的爭議,卻有商家表示,生意大不如前。

南投縣觀光處長王傳鍾表示,未來如果有鄉鎮公所希望再興建類似設施,會用更高的門檻來評估,以防投資無法順利回收,或者景點太過相似,產生排擠效應。

儘管如此,南投縣政府目前仍然在向中央爭取2億8000萬經費,要在名間鄉的松柏嶺,打造三座高空吊橋,開發成結合進香人潮與當地茶產業的新景點。

南投縣政府規劃的新景點。攝影:陳添寶。圖片來源:我們的島

文化大學景觀系教授郭瓊瑩提醒,硬體設施一旦熱潮退去,反而要再投入更多經費、變出更多花樣,才能吸引遊客,可能會造成財務負擔。她認為,自然景觀本身就有吸引人的地方,不一定需要藉由硬體設施來招攬遊客。

一座橋、一個瞭望台,就是刺激觀光的唯一解方嗎?面對自然景觀,我們又是否需要透過人為設施,來離它更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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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野保遇上動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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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撰稿:陳佳利;攝影、剪輯:張光宗

當流浪動物闖進了野生動物的棲息地,一連串的意外,透露什麼訊息?

流浪動物闖進了野生動物的棲息地。攝影:張光宗。圖片來源:我們的島

驅車來到陽明山竹子湖,今天不是來採海芋、吃野菜,台大的朱有田教授在這一帶,研究一種神秘的動物。

穿越林間小徑,研究團隊想瞭解的對象,是行蹤隱密、動作矯健的麝香貓。牠是珍貴稀有的二級保育類動物,北部地區只剩陽明山與福山,比較容易發現蹤影。

朱有田教授在陽明山研究麝香貓。攝影:張光宗。圖片來源:我們的島

陽明山鄰近大台北地區,是都市人的後花園,道路四通八達,動物過馬路時,常常出車禍,也包括了麝香貓。陽管處因此在路殺熱點設置涵洞,讓動物有地下道可以走,麝香貓的生存威脅少了一些,卻發生其他問題。

2013年在竹子湖戰備道,研究團隊追蹤的一隻個體,突然死亡。朱有田老師說,獸醫解剖後發現,牠的胃有穿刺傷,有可能是自由犬隻所造成。

麝香貓不是唯一疑似被野犬攻擊的物種。在高雄壽山國家自然公園籌備處,已經發生七起山羌被野狗攻擊事件。特生中心的野生動物急救站,也治療過被狗追捕而受傷的山羌,還有頭部被咬出大洞的白鼻心、被攻擊致死的小山羊、淌血的穿山甲,這些動物有的命喪黃泉,有的還在與死神拔河。

獸醫診治受傷的穿山甲。圖片來源:特有生物研究保育中心提供

特生中心急救站從2013到2015年6月救治的傷患中,確定有35隻動物,是被流浪動物攻擊,當中哺乳類占了23隻,比例較高的是穿山甲與山羌。獸醫師毛祈鈞表示,哺乳動物是被流浪動物攻擊的主要物種,因為體型大,可能捱得起一定程度的攻擊,被送到特生中心時有的還能活著。

臨河的關渡自然公園,則是發生黃鼠狼被咬死的意外。關渡自然公園環境部主任葉再富表示,當時在一塊教學田埂上發現,死亡的黃鼠狼連腸子都被拖出來。

關渡自然公園是台北市僅存的濕地環境,園區內有紅樹林,也有草澤、埤塘與稻田,是國際候鳥遷徙的重要休息站,這幾年也遇上了流浪犬問題。葉再富觀察, 第一代是被丟棄的,但是第二、第三代已經是野化的動物,只要狗群超過八隻以上,就會變得很兇,不但會去抓魚、抓螃蟹、抓鳥,上一代還會教下一代打獵。

陽明山是所有國家公園中,流浪動物在野生動物棲地討生活情況最嚴重的。根據統計,大約150隻左右的流浪犬,散布在硫磺谷、龍鳳谷、陽明書屋、冷水坑、夢幻湖與陽金公路。

大約150隻左右的流浪犬在陽明山。攝影:張光宗。圖片來源:我們的島

有流浪動物出沒,往往就有愛心人士來餵食。關懷生命協會執行長何宗勳認為,動物吃飽就不會攻擊人跟其他物種,因為吃飽就會去休息。長期在野外調查的研究人員,有不同的看法。台大朱有田老師表示,有時流浪動物追逐野生動物並不是為了生存,而是潛能,想去追會動的東西。

餵食,讓流浪動物免於挨餓,但帶來的不只衛生問題。陽明山國家公園管理處秘書張順發表示,餵食會造成遊蕩動物群聚,族群增加。排擠棲地重疊的野生動物, 另外還會影響野生動物食性。朱有田教授就曾經觀察到松鼠、台灣藍鵲、竹雞等動物來吃狗食。

野生生物生存受到流浪動物的威脅。攝影:張光宗。圖片來源:我們的島

陽明山的野犬大都沒有結紮,繁衍速度快,加上開放性空間,隨時都有新的棄犬,而國家公園想保護的野生動物,卻因為地理隔離,無法從其他地方移入,長期發展下去,將不堪設想。為了降低衝擊,2015年7月,依國家公園法第13條第8款,增列了禁止餵食遊蕩動物,並積極將流浪動物移出,引起動保人士反彈。

其實,流浪犬在山上討生活很不容易,陽明山冬季均溫不到攝氏10度,只能在草叢中尋找一絲溫暖。而且車流量高,也常常慘死輪下。困境,讓這些流浪犬變得聰明機警,要捕捉很難。換個角度想,也許愛爸、愛媽能成為處理問題的幫手。

野生動物與流浪動物需要保持距離。攝影:張光宗。圖片來源:我們的島

這場野保與動保的衝突,關鍵在於棄養,導致流浪動物進入野生動物的棲息地。禁止餵食是末端管理,當下更棘手的是源頭如何解決?野生動物與流浪動物需要保持距離,關愛需要智慧,才能避免傷害......

※本文轉載自我們的島【當野保遇上動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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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起能源改革的珍珠 民間再生能源盼政策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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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蔡卉荀、李翰林(地球公民基金會能源與產業部主任、政策研究員)
 
一顆顆能源改革的珍珠。圖片來源:擷取自韓國首爾減少一座核電廠計畫應英文手冊。

今年(2015)1月,綠色公民行動聯盟(簡稱綠盟)邀請南韓首爾大學尹順真教授來台分享首爾市「減少一座核電廠(One Less Nuclear Power Plant, OLNPP)」計畫,引起社會廣大共鳴。此計畫透過節能、提升能源使用效率、發展再生能源,讓擁有1000萬人口的首爾在一年半內成功省下204萬噸油當量能源,相當於一座核電機組一整年發電量,也將能源自給率從2.8%提高到5%!這令人驚豔的成果,不僅引起全球關注,台灣兩大黨也紛紛表示支持台灣朝減少用電量,邁向非核家園的方向前進。

減少一座核電廠 OLNPP簡介

經歷福島核災衝擊、南韓大停電、密陽反電塔抗爭之後,首爾市府提出了OLNPP計畫。包含十大核心行動、70多項子計畫,例如補助居家安裝小型太陽能光電板、繪製全市陽光地圖、公共場所全面使用LED燈具、提供舊建物節能翻修低利貸款、加嚴新建築能源標準、創設獎勵制度等(詳見專題報導:http://bit.ly/1aGPFCe)。其實這些政策並非獨創,在台灣也有類似方案。

但OLNPP的各項行動方案,不是欠缺關聯、不同機關各自為政的大雜燴,而是相互整合、為完成共同目標的整體政策計畫。其最大特色就是公民參與政策規劃與執行。自政策規劃之初就邀請社會中具行動力及影響力的公民團體參與,不僅協助提出符合市民需求的方案,更建立市民參與執行的機制。故能獲得廣大市民認同,成效卓著。

台灣其實也有公民參與的類似機制,如行政院永續會、高屏溪流域管理委員會和全國能源會議等,卻總是流於形式,而無實質作用。所以,首爾的公民參與是如何執行?政府組織如何與公民團體合作?彼此的角色與權利義務又為何?這些才是OLNPP計畫的「眉角」,也是我們本次參訪最想蒐集的資訊。

今年4月,綠盟、媽媽監督核電廠聯盟(簡稱媽盟)、綠黨及地球公民前往首爾拜訪了OLNPP發源地銅雀區盛大谷(성대골音譯)、OLNPP執委會主席安驃國先生(音譯)、執委會能源專家兼重要協調者李佑真女士(Lee Yu Jin音譯)、首爾市氣候變遷局能源市民合作科鄭希君科長(音譯)及朴元淳市長在野時所成立的美麗基金會。

能源自主與共享的社區:盛大谷

盛大谷是一個5萬5000人的社區,雖位於首爾市,卻有著小鎮的純樸風貌。順著馬路往上,沿途許多蔬菜小販,小吃店、五金行、文具店一應俱全。特別的是,不少店門口貼著「能源優良商店」貼紙,這正是社區能源計畫的展現。

前社區圖書館館長金少英說道,福島核災後社區媽媽驚覺核電是不正義的能源,除了造成電廠附近居民痛苦,也破壞下一代的生存環境。社區討論後發現與其仰賴外部電力,不如鼓勵節能並使用社區自產的綠能,才能更安全、有效率地利用能源。既減少碳排放,又不必犧牲生活品質。

於是媽媽們集結了50個家庭舉辦節能競賽,並成立「能源超市」、打造「太陽能行動咖啡車」。除了引薦節能綠能產品外,更著重能源轉型教育及建立社區互助系統。慢慢地,越來越多人瞭解能源,甚至進入家庭、商店,提供能源診斷和建築節能改造服務,每年約協助800家戶。2011至2013年間,盛大谷的人均用電量一路下滑,甚至比銅雀區還少20%,逐漸成為能源自主社區。盛大谷的經驗也為首爾市指出一條不同的能源改革道路,其中節約、民主、社區、分享更成為OLNPP計畫的精神。

市府、NGO和企業協力共同完成目標

由於租稅屬於中央的權限,因此首爾市府並未以租稅減免提供企業參與計畫的誘因,而是透過政策幫忙創造市場需求以擴大企業業務範疇。例如為了降低建物屋頂溫度,減少空調耗電量,市府就以政策鼓勵建物屋頂漆成白色,並幫忙推薦製造白色油漆的優良廠商;市府也鼓勵宗教廟會活動可以採用LED燈代替傳統燈泡,讓相關產業可以找到更多商機。

此外,首爾市府還倡議減少東大門市場的營業時間,以及推展一月一次或一週一次準時下班來減少企業加班時間。除了藉此節約能源以外,準時下班也能增加市民的家庭生活品質。在「區公所」的層級,首爾市府也設計政策誘因,以地區競賽的方式,讓各個行政區去踴躍爭取企業合作,在25個行政區中,能獲得越多企業響應或安裝越多太陽能板的行政區,隔年就可以分配到更多的預算。與此類似的地區競賽項目,共有20多個,除了能源,還有廢棄物管理等項目,藉著預算誘因,鼓勵地方行政區多多與企業共同合作。

上述公私協力的工作模式相較於過去市府的運作模式有很大的差異。以前企業是受市府管制的對象,在OLNPP計畫下則增加了協力合作者的角色。首爾市府創造了一個與企業共同合作的模式,一起交流創造能源事業。整體來說,NGO和學界有想法、首爾市府有人力、企業有產品,三者在OLNPP裡密切合作完成目標。

市府開創能源產業

以前若倡議企業節約能源,會被認為只是單純對老闆有利。因為在節約的口號之下,員工可能會感覺冷氣不夠冷、燈光不夠亮,而感到工作環境不舒適。為此,市府則以「能源正義」的角度,提出了「能源池」與「能源福利」政策。企業節約所省下來的能源將會歸入能源庫,再以社會福利的方式提供給社會弱勢、需要能源的人。市府也成立基金會,接受企業捐助節能商品給社會弱勢、需要節能的家戶。這都讓企業內的員工也能透過節約能源和參與計畫得到榮譽感。

另一方面,第一階段市府每年培訓100位「能源設計師」,協助有浪費能源現象的公私場所規畫節能方案。有了三年培訓能源設計師的經驗後,第二階段市府進一步創設了10人的「能源福利師」。能源福利師的工作,是協助弱勢且需要能源的市民在能源池裡找到能源,並協助安裝企業贊助的節能電器商品。

市民最在乎工作機會,每年若有100位能源專業者可從事能源相關工作,例如開設合作社等,就能一方面協助政策推展,另一方面增加工作機會,這對市府來說也是互謀其利。

韓國綠黨李佑真主席說:『核電黑社會』是發源於韓國的學術名詞,形容被核電黑幫綁架的韓國社會現象。攝影:李根政。圖片來源:地球公民基金會盛大谷店家門口貼著「能源優良商店」貼紙。攝影:李根政。圖片來源:地球公民基金會

正確的政策方向+公民參與+修正機制

要將一個政策從社區層次擴展到城市治理,需要先對城市現況有充分掌握與研究,才能提出具體明確的政策目標及方案,爭取市民支持。

市長朴元淳當選前為人權律師,20多年的社運經驗,讓他深知民間創意和動能才是社會進步的驅動力。而他所成立的三個民間團體「Hope Institute」、「People's Solidarity for Participatory Democracy」、「Beautiful Foundation」,分別著力於政策研究、人權及參與式民主倡議、社會創新改革,奠定了日後市政所需的研究基礎和行動經驗。

2012年朴市長宣布以「兩年內省下200萬噸油當量能源、能源自給率達4%」作為能源政策目標,並新成立氣候變遷局以作為計畫的幕僚與政策執行的整合單位。首先在政策方向上,邀請了19位具有社會聲望的各界人士組成市民委員會,確認OLNPP計畫的大方向;在執行面,則另外邀請48位認同政策目標且具影響力、行動力,來自於環保、教育、文化、宗教等民間團體、學界、媒體與產業的民間代表組成「執行委員會」,負責規劃、統籌管理OLNPP計畫。執委會由南韓氣候變遷行動組織(ICCA)領導人安驃國先生與副市長擔任共同主席;氣候變遷局則下設環境政策科、綠色能源科、市民合作科,負責執行並管理執委會通過的計畫方案。

然而,計劃初期卻不如想像中順利。由於市民團體的運作與公務員慣常工作模式有明顯差異,因此執委會內部運作常發生衝突。但因市長認定計畫成敗關鍵就在於市民團體參與,故不改其支持態度。直到後來執委會分成「能源生產、能源效率、能源節約、能源溝通」4個小組,藉由每周2~3次頻繁開會,不斷磨合、討論、聚焦,才逐漸改善會議效率,也產生彼此互信,進而提出富創意又具可行性的行動方案。

李佑真女士與金少英館長也提到,彈性修正機制也讓政策更完善。除了委員會例行檢討外,盛大谷也常成為政策方案的實驗場。縱使是立意良善的政策,也要在社區執行後才能看出矛盾所在。此外,市府也常舉辦市民論壇,讓廣大民眾能參與討論,反映市政良窳。市長及局處首長都會出席,傾聽並加入討論;同時也在市廳設立市民發言台,民眾隨時可以來表達對市政的批評與建議。

儘管擁核的中央政府不支持地方能源改革,但首爾的成功已鼓舞了其他城鎮追求能源自立的渴望。包含執政黨領導的工業大城京畿道,也將在今年6月5日宣布能源自給率要在2020年前從28%提升到50%。李女士表示,京畿道也學習首爾模式,正與市民團體合作規畫用電管理、擴增天然氣與再生能源機組,進行能源轉型。李女士說:「希望從首爾開始的能源轉型,能影響更多地方政府,讓韓國漸漸擺脫對核電依賴。」

地球公民、綠盟、媽盟、綠黨聲援南韓反對新古里核電廠計畫記者會。攝影:陳郁綺麗。圖片來源:地球公民基金會首爾Amsa廢水處理廠上方安裝太陽能板,善用城市中既有的土地來發電,不須再開發新電廠。攝影:蔡卉荀。圖片來源:地球公民基金會

新能源的台灣嘗試

南台灣廢核行動聯盟今年初舉辦節能減碳系列講座,邀請各方專家談台灣節能與綠能發展。會中,台達電子文教基金會張揚乾先生分享2010~2013年間台達電研發的高能效電子產品已在全球省下119億度電、減少640萬噸碳排放,證明有遠見與社會責任的企業,可以帶動更多的環境保護行動;新北市低碳社區學會潘睿祥理事長從自家大樓改造,分享完整的節能減碳方案,但囿於建築法規與成本,讓許多大樓管委會不敢投資;屏東環保聯盟洪輝祥老師裝設太陽能板供應彩虹餐廳六口大冰箱所需電力,實踐綠能創業夢想,但因為自己發電自己用,竟必須自費而無法向銀行融資,至今仍未損益平衡;亞太燃料電池公司研發安全的低壓氫能科技,可將日間太陽光電儲存於無汙染的氫電池內供夜間使用;無廢氣的氫能機車只排水氣,比傳統機車更環保,但政府受制於能源市場壟斷,仍不願開設加氫站;台南社大則致力推廣太陽能DIY,降低技術門檻,但受限於法令規章,無法並聯到家裡的電路系統。

藍色東港溪保育協會則帶領民眾參觀屏東縣沼氣發電與養水種電。中央畜牧場蘇場長解說沼氣發電不僅淨化養豬廢水,每月還可省下35萬元電費,約6年可回收設備成本。原本想幫無能力投資設備的小型養豬場處理廢水並供電給社區,卻被認定會違反《電業法》;養水種電原意是幫地層下陷嚴重區開創新經濟模式,但受限法令只能長途輸送賣給台電,不能就近供應社區使用,徒增能源耗損,而連年下滑的收購價格也讓經濟效益越來越少。

台灣的陽光、風、地熱、洋流、生質能等再生能源相當豐富,企業、民間組織早已投注人力、資金與時間開發節能、綠能技術。但落後的能源政策卻束縛了民間潛力,也延宕了能源改革的步伐。

今年的全國能源會議仍是內耗與空轉,原能會主委甚至說「不管會議結論為何,都不會影響既定政策」。再次驗證六年前的批判:台灣不缺能源會議,只缺政治決心。

民間的開創、研發與行動宛如一顆顆珍珠,政府的能源政策則是將珍珠串起來的絲線。首爾市府已經打造出一條耀眼的項鍊,台灣政府要跟上、敷衍還是抗拒,就看人民能不能讓政府拿出決心了。

颱風停電該重啟核四? 科學講座探討台灣能源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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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2015年8月10日台北訊,特約記者陳文姿報導

蘇迪勒颱風過境,導致全台四百多萬戶停電,國民黨總統候選人洪秀柱趁機再提「不排除核四重新啟封、重新運轉」,又讓能源議題引起討論。核電廠爆炸傷亡很慘烈?輻射數值超標很恐怖?再生能源不可靠?這些大眾極度關切,卻又爭議無限的能源議題,可否藉由科學數據,理性指出答案?知名大眾科學網站「泛科學」專欄作家廖英凱挑戰這個任務,試圖從科學角度解讀台灣能源發展。

6日晚間,在「還「能」怎樣─公民的能源通識課」講座中,廖英凱提出不少科學單位的研究及數據,反駁現今社會對核能與輻射的誤解。與會來賓也提出不少最新能源科技分享討論。整場討論理性平和,吸引不少民眾參與。但廖英凱也承認,科學家無法解決經濟或政治社會層面的能源問題。

主講人廖英凱
廖英凱提出科學研究及數據,反駁現今社會對核能與輻射的誤解。攝影:陳文姿。
 
科學看核電相關的數據

台灣自1980年代就有反核聲浪,2011年日本311福島核災後,核能存續成了全民議題,2014年,時任行政院長江宜樺宣布核四封存。廢核雖然成為民意主流,但接下來該如何面對電力缺口?再度成為全民思考的核心。

核能的論述激烈攻防並未終止,反核與擁核雙方各自提出強力論述與科學數據,卻也有迥然相異的解讀。面對這個複雜課題,民眾只能自行判斷。科學,是許多人所信賴的準則。這場講座吸引許多民眾來認識科學面向的能源議題。

核爆很可怕?廖英凱拿出1945~1998年人類曾引爆過2053顆核彈的數字,告訴大家,「如果你知道這兩千多顆核彈曾落在地球表面,那新聞媒體很在意的三大核災,看起來也沒那麼大。」

對於核災緊急撤離範圍,廖英凱提出另一個觀點。他從輻射罹癌率推算,如果日本福島核災不撤離,估計有245人會得到癌症,但撤離過程卻導致超過2倍的死亡人數(570人)。因此,劃設核災緊急策離區時,應將各種因素納入考量。

而談到「萬年核廢料」時,廖英凱同意這是個棘手的問題,數據無法徹底解除人們的憂慮。但他提醒,即使沒有核電,醫院、農業、工業等還是會產生低階核廢料。尋找低階核廢料貯存廠的難題,未來仍將持續延燒。

再生能源的未來與限制

至於眾所矚目的再生能源可否成為台灣能源的救星?台灣確實有許多可利用的再生能源,預估潛力超越核四,也超過尖峰用電。但近年發展上,卻遇上一些阻力,水力發電廠、風力發電、海洋的能源開發等問題都遭到地方反抗,加上政策態度不明,進度十分緩慢。

憂心能源發展的民眾提出,再生能源發展屢屢受到地方環保勢力阻撓,兩者間應取得平衡,讓綠能順利前進。

廖英凱承認,他雖是科學家,但他同意一座風機的發電效益,跟在地幾十年的土地公廟相比,土地公廟是比較有價值的。複雜的社會因素無法避免。

相對於一般民眾對再生能源有很高的期望,廖英凱認為,未來能源發展有其限制,在資源有限的狀況下,選擇權也受限,而非無限可能。但現場民眾仍積極從超導應用、家用電池儲能系統特斯拉、儲能腳踏車、3D列印汽車等,表現出對各種新科技的興趣與高度期許。

溫室氣體歸零下的能源政策

另一個近年大眾關切的問題是氣候變遷。由於石化燃料的使用,導致溫室氣體排放增加,燃煤火力發電廠面臨轉型壓力。當再生能源不夠支持所有的能源需求,要讓溫室氣體歸零,又該採用哪項策略?

比爾蓋茲在2010年提出計算公式 CO2=P x S x E x C (註1),表示要將CO2排放降到0,必須將發電所產生的CO2降到0,一般的減碳方法成效都很有限。比爾蓋茲不諱言,他正在支持一項創新的鈾發電技術。

廖英凱指比爾蓋茲的公式裡,可將發電產生的CO2歸零的方式有碳封存、再生能源與核能三種,「似乎暗示著努力的方向」,但廖並未進一步說明。

Bill Gates 在TED 的演講。圖片來源:擷取自TED TALK
Bill Gates 在TED 的演講。圖片來源:擷取自TED TALK

民眾主動求知  表現參與精神

由於能源議題具複雜性與專業門檻,在能源論戰上,民眾常被逼表態支持或反對核能。有與會者質疑,許多民眾明明不懂卻要表態,並不妥當;但也有與會者認為,不能因不懂而畫地自限,應主動求知。縱然彼此想法不同,但這就是進步。

對比社會上激烈的能源攻防論戰,這場由工業技術研究院、PanSci泛科學與經濟部能源局共同主辦的「還能怎樣─公民的能源通識課」講座台北場呈現理性討論的氛圍。講座將陸續在台南、新竹、台中、高雄、屏東、台東、澎湖等地展開。
 
現場有許多公民熱烈參與討論。攝影:陳文姿
現場許多公民熱烈參與討論。攝影:陳文姿
 

註1:Bill Gates 在 TED 的演講 Innovating to zero


加州淘金熱汞汙染 科學家試清除見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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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2015年8月10日綜合外電報導,Marcie編譯;鄭曉稔、鍾友珊審校

美國加州沙加緬度地區的河流,當年因掏金熱而殘留含汞有毒物質,長期以來累積在魚體內,有危害健康的疑慮。然而,一份最新的研究結果顯示,科學家在當地利用人工濕地移除汞汙染的實驗性方法,已經初見成效。

Marine Research(CC BY 3.0)
汞汙染常會殘留在魚體內,進入食物鏈。圖片來源:Marine Research(CC BY 3.0)

人工濕地除汞 成效可達7成

當地媒體《沙加緬度蜂報》(Sacramento Bee)報導,一項刊登在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期刊的新研究顯示,將兩種化學物質及鐵或鋁鹽倒入濕地裡,可成功移除濕地裡的汞成分。

研究人員花兩年的時間,在特維切爾島(Twitchell Island)沙加緬度聖華昆三角洲(Sacramento-San Joaquin Delta)流域的國有地上,建造九座人工濕地。美國地質調查局(U.S. Geological Survey)學者把摻有鋁鹽、鐵的水和一般自來水,各倒進三塊濕地裡實驗。爲評估效果,研究人員把食蚊魚放進濕地。

結果顯示,使用鋁鹽的濕地,含汞量減少62%,而使用鐵的濕地則減少76%。

汞汙染進入食物鏈 難以根除

當地河流、小溪、濕地的汞殘量得回溯到19世紀,當時礦工在內華達山山腳下用汞提煉黃金。

控管當地溪流與濕地的汞含量攸關居民的健康,因為儘管已經勸導民眾不要食用,但當地居民仍固定從含汞的河流捕魚吃。專責亞州及太平洋島國族群事務組織 Capital 的主席  Sonney Chong 表示,「我們很擔心水中的含汞量,當地居民還是習慣直接從三角洲流域抓魚吃。」

加州公共衛生部一份2013年的評估報告指出,當地苗族、寮國及柬埔寨裔居民,都很熱衷捕魚,但大多數的人不了解汞含量的問題。「魚是他們一家大小的食物來源,所以也不太聽從政府的勸導,」Chong 說。

食用汞恐導致大腦及其他發展異常的問題,尤以對嬰幼兒的影響最大。汞在魚的身體組織內堆積,再經由食物鏈大量進入大型魚的體內;魚的體型越大,含量就越多。

除了掏金時期殘留下來的汞,空氣中的汞也會滲入濕地及水道。根據美國環境保護署資料,火力發電廠也是造成美國境內汞含量的最大元兇之一。

食物鏈頂層魚種 驗出汞含量

2011年,加州水資源管理委員會(State Water Resources Control Board)調查63個地點共計16個種垂釣魚種,發現沙加緬度—聖華昆三角洲流域的分水嶺,是加州境內汞含量最高的地方。而其中污染程度最高的是食物鏈頂層的魚種——小口黑鱸、黑鱸、銀花鱸、條紋石鮨及豐滿葉唇魚。

目前科學家鎖定甲基汞。甲基汞是環境中的汞與有機分子結合時所產生,毒性較高。只有這種汞明顯會在魚類、鳥類及人類體內形成生物堆積。

「濕地爲魚類及野生動植物提供良好的環境,但也非常利於汞的甲基化作用,」本計劃主持人及美國地質調查局野生生物研究學者 Joshua Ackerman 說。

Kraus 表示,這項新研究發現鐵和鋁鹽發揮凝集劑的功能,可改變汞的結構,讓汞沈澱在河底。這樣雖然移除了水體內的汞,比較不容易被魚吃進肚子,但並未完全清除,僅是沈澱河底。

經費高昂 施行遇困難

三角洲管理委員會(Delta Stewardship Council)發言人 Keith Coolidge 表示,州政府各機關對於讓汞沈澱在水底的作法有意見,其中包括本研究的原贊助單位 CALFED Bay-Delta 計劃。

「CALFED機關表示關切,」Coolidge說。「該機關認為擾亂濕地,恐怕會導致惰性汞經轉換成甲基汞,然後進入食物鏈中。」

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生物地球化學家 William Horwath 指出,雖然研究成效可期,但使用凝集劑的做法昂貴。他也表示,政府可能不會支持這項把汞留在河床裡的計畫。

Horwath 指出,就大型河流等部份案例而言,水流的型態可能會增加傾倒工作的困難。像是水庫所需的量,就比濕地要大很多。

「可能要花上好幾百萬美金。」Horwath 說。

※ 本文同步刊載於台灣濕地網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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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迪勒重創新店龜山 民團募二手家具助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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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2015年8月10日新北訊,特約記者黃淑玲報導

新北市新店山區歷經蘇迪勒颱風摧殘,10日民間團體好人會館沿著溪谷進入災區,部份橋梁及路段仍見颱風肆虐的痕跡,現場許多在地居民、國軍及志工們正合力清掃家園。

來到新烏路,家裡地板上土石泥濘尚未清理,殘破家具與沖刷進屋的樹木剛搬出家門等待清運,居民的無奈與疲憊,全寫在臉上。好人會館館長黃榮墩號召,募集二手家具進災區,盼協助災民早日重建家園。

新烏路民宅路上堆置沖刷進屋裡的樹木和毀棄的家具。攝影:黃淑玲。
新烏路受災嚴重,國軍進駐協助清理家園。攝影:黃淑玲。

在屈尺加油站前,警方即實施管制,請非返鄉民眾暫時不要入山,沿路可見桌子、椅子、床墊、床組、櫃子等家具混雜在泥濘中。而當地的龜山國小,遭風災肆虐後大片土石泥濘與樹木掩蓋操場、川堂、走道,土石流漫進教室,桌椅倒了一地,淹沒書包,連電腦主機也沒能逃過一劫。全校師生動員恢復校園,加上國軍及志工們合力清掃,減輕不少負擔。

龜山國小師生合力清理土石流肆虐後的校園。攝影:黃淑玲。
龜山國小師生合力清理土石流肆虐後的校園。攝影:黃淑玲。

黃榮墩感嘆:「一夜之間,家徒四壁!甚麼家具都沒有了!你看看,他們現在丟出來甚麼家具,就需要這些家具!」

他呼籲各界,若家中有多餘家具,或剛好有計畫更換家具,可捐出堪用的二手家具,好人會館將協助把善意送進烏來,讓風災戶重建家園。

居民遭風災毀損的家具,堆積在路上。攝影:黃淑玲。
居民遭風災毀損的家具,堆積在路上。攝影:黃淑玲。

除了募集家具,好人會館也募集到災區做「打氣餐」給災民的志工,以及環保餐具:包括不銹鋼盤(愈深愈好)、大碗(直徑15公分以上)或便當盒(長度17公分以上),總數量約需200個。

協助新店龜山重建,好人會館扛灶上山煮打氣餐。攝影:黃淑玲。
協助新店龜山重建,好人會館扛灶上山煮打氣餐。攝影:黃淑玲。

捐物、捐款詳情請洽詢:好人會館  02-2322-3923、0989-614028 舒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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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澳洲與土地談場戀愛:我的樸門之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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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貞妤(蓋亞行者工作室創辦人)

※編按:先前我們介紹了澳洲樸門永續生活設計的概念及原則,我們看到樸門跟大自然的永續利用有非常緊密的關係,也就是說聰明的永續地景規劃設計,除了能有效減低人們生活的能量損耗外,還能獲得最大產出。今天我們將帶您從回收雨水到堆肥,一步一步了解樸門生活。

隨著氣候變遷,許多國家都面臨著乾旱或儲水不易的困境,2015年全球風險報告(Global Risks)便指出水資源危機是未來十年影響全球穩定的十大威脅之一。

澳洲因早先移民在100多年中農業活動將大部分的樹木砍伐殆盡,使得土地風化,沙漠化,鹽鹼化而喪失存水功能,致使現在水資源保存在澳洲更是個熱門的議題。而臺灣年平均降雨量約有2500毫米,為全球平均的2.5倍,但卻是世界排名第18的缺水國家(Food and Agriculture Organization, United Nations, 2005;經濟部水利署,2013),換算下來,臺灣每人每年平均可獲得的水量,僅約為全球的1/6,因此我們更應思索如何有效保存水資源。

水塔回收雨水 種藤降溫 

Tom在農場上設置了一套等高線集水系統,其中包含水壩、梯田、溝渠、水池、步道系統,水壩位於農場最高處,兩旁設有溝渠通往農場兩邊外圍,在大雨來臨時可用做導水洩洪的功能。

農場最高處的水壩。攝影:林貞妤。
農場最高處的水壩。攝影:林貞妤。

此外,還另有沿著等高線挖掘的小條溝渠,將水導到農場上各處作物區與水塘,在水塘裡養著魚蝦,跟可協助分解有機物質的水生植物。

Tom也在住家與教室附近設計屋頂集水系統與水塔,用來回收雨水。並在水塔周圍種植百香果(Passiflora edulis)或其它攀藤作物,以做降溫美觀用途。

屋頂右邊的水塔,用來回收雨水,並在水塔周圍種植攀藤作物降溫。攝影:林貞妤。
屋頂右邊的水塔,用來回收雨水,並在水塔周圍種植攀藤作物降溫。攝影:林貞妤。

堆肥廁所 不須用水

在回收人類排泄物方面,對於傳統沖水式廁所而言,每沖一次廁所會用掉6~8公升的水,堆肥廁所的特色是完全不需用到珍貴的水資源,因為它應用木屑、乾稻草、米糠、落葉等蓬鬆的有機物來取代水。

每次如廁後。灑上這些乾燥覆蓋物,就可以消除異味。此外,人類的排洩物含「氮」量高,而乾燥覆蓋物則含「碳」量高,對植物而言,最重要的堆肥莫過於這兩種元素了,一旦碳氮比例混合得當(建議碳氮比25:1),這樣的堆肥就能轉化成為肥美的土壤,用來種植作物。

Tom在屋子與教室附近,設置了堆肥廁所(Compost toliet),將人的排洩物,收集在一個桶子裡,再定期移到農場的偏遠角落等待一年左右的時間讓其發酵熟成為土壤。此外堆肥廁所也設計了排水管,將多餘的尿液排到植物區。透過植物根部的吸收,將尿液轉換成為植物成長的養分,絲毫沒有一絲浪費。

灰水系統(Grey water)

人的排洩物,會定期移到農場偏遠角落等待一年左右的時間讓其發酵熟成為土壤。攝影:林貞妤。
人的排洩物,會定期移到農場偏遠角落等待一年左右的時間讓其發酵熟成為土壤。攝影:林貞妤。

根據澳洲環保署(Australia’s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gency, 2015)定義,人類日常生活包括:洗衣機、洗澡、洗手台、廚房產生的家庭廢水,都叫做灰水,又稱為中水。這些水經過處理後非常適合在花園裡重新回收再用。

Tom在農場尚設計了一套灰水系統,將洗澡、廚房廢水等灰水,導入一個圓桶,添入一些墊底的物質像撕成條狀,浸泡過水的厚紙板,培養土,再放入蚯蚓,最上面再鋪上稻草桿保護土壤。

蚯蚓會吃進硬質泥土和尚未腐熟的有機物,再轉化成糞便排出,除了幫忙鬆土之外,還提高了土壤養分。固體堆肥通常大概需要6~10個月的時間轉化成泥土,相比之下,用蚯蚓處理堆肥可加速這個過程,一般建議大約用兩公斤的蚯蚓來消化約一公斤的食物殘渣。等2~6個月後就可以收成豐富營養的蚯蚓糞肥土!

灰水系統。攝影:林貞妤。
灰水系統。攝影:林貞妤。
紅色的蚯蚓正幫忙分解有機回收物。攝影:林貞妤。
紅色的蚯蚓正幫忙分解有機回收物。攝影:林貞妤。

草葉堆肥:千層糕食譜!

另外,香蕉圈是樸門中很經典的概念,因為香蕉分解固態堆肥物的能力很強。Tom在農場的邊緣挖洞,將挖出的土壤沿著洞緣堆置,在上面種植四到五株香蕉樹,將廚餘或紙箱,甚至導入灰水至洞中,讓香蕉的根系慢慢分解堆肥物,這過程產生豐富的鉀肥,便可直接滋養附近其他樹種。

香蕉圈。攝影:林貞妤。
香蕉圈。攝影:林貞妤。

過去傳統農業因為大型農業機具的過分翻耕,加上化肥、農藥的使用,破壞了土壤微生物的平衡,導致地力下降,甚至必需要休耕許久後才能再次耕作。其實堆肥的用意,是為了改善土壤結構與保護土質,使土壤保持溫暖,減低乾燥硬化,使其能保留住流經的水份或營養質。

草葉堆肥是樸門領域裡相當重要的一環。一般建議堆肥碳氮比調整在20~30:1,因碳氮比太高時,會因氮素缺乏,微生物無法大量繁殖,使堆肥化過程減緩。但如果碳氮比太低,微生物會分解出過多的氨,氮素容易從堆肥中逸散掉。(Tom Kendall口述,2015;行政院農業委員會,2015)。

通常草葉堆肥的材料,都是回收農場內的稻草、莖蔓、樹木落葉、雜草、動物糞便、少量廚餘等。幼嫩新鮮雜草含氮的成份高;牛糞或枯黃的草葉,則是含碳的成份高。根據農場土壤的狀況跟要種植的作物不同,來調整草葉堆肥的碳氮比,而一旦農場生態越平衡,土壤變得愈健康,未來就越不需要再花時間製作草葉堆肥。

Tom先選好一塊常走動觀察的區域來置作草葉堆肥,因為堆肥過程中需要隨時觀察溫度、水份的狀況。他示範了如何收集新鮮雜草,就是一手抓住要割下的雜草,一手將鐮刀平貼往草的底部方向割除,便能不費力割下大片草莖。

然後像疊蛋糕一樣,一層新鮮雜草,一層枯黃草葉,一層牛糞,一層雞培土(從雞舍取出,混雜了雞糞、乾草葉、稻穀的混和物),有時加一點豆科植物的葉子,增加原料多樣性,並在中間倒入廚餘,再繼續層層堆疊直到原料用盡,並視情況澆水,最後在蓋下帆布蓋保溫,增加堆肥速度。他都暱稱製作草葉堆肥時是根據他的「千層糕食譜」!

置作草葉堆肥。攝影:林貞妤。
置作草葉堆肥。攝影:林貞妤。
良好的堆肥約兩三天左右,中心就會開始發酵產生高溫而冒出熱煙。攝影:林貞妤。
良好的堆肥約兩三天左右,中心就會開始發酵產生高溫而冒出熱煙。攝影:林貞妤。

好肥料尤如優質黑巧克力

製作良好的堆肥,大概兩三天左右,中心就會開始發酵產生高溫,冒出陣陣熱煙,所以在堆肥後製作後的第四天,要做第一次的翻動,將邊緣的堆肥物跟中心部分互換位置,從上而下、由外而內的翻蓋,確保堆肥均勻發酵,也要檢查溫度、濕度、味道跟細菌生長狀況。通常希望濕度維持在50~70度,中心溫度如達到70度就一定要翻動,以避免好的細菌相被高溫殺死;若溫度不到50度,最好不要翻動。

通常濕度維持在50~70度,中心溫度如達到70度就一定要翻動,以避免好的細菌相被高溫殺死。攝影:林貞妤。
通常濕度維持在50~70度,中心溫度如達到70度就一定要翻動,以避免好的細菌相被高溫殺死。攝影:林貞妤。

之後需每隔兩天翻動一次,注意是否有腐臭的味道,一旦產生臭味,就表示開始產生如阿摩尼亞(NH3)或硫化氫,珍貴的氮素會變成氣體逸散失,如此堆肥就失敗了。

而這樣的過程持續20天後,分解後的堆肥就變成了營養的有機土壤,顏色就類似70%~80% 的黑巧克力,鬆軟而有香味。對植物而言,將這樣豐美肥沃的有機土壤覆蓋在周圍就好比給它吃了上等巧克力一樣!

樸門人就是利用這樣的原理,將土地上的能量由A處搬到B處,讓原本在農人眼中廢物的雜草落葉,轉變成對作物最營養的肥料。這便是將問題本身轉成解決方案(The Problem is the Solution)的最佳例子 。(待續)

第八天的堆肥已經轉為漂亮的黑褐色。攝影:林貞妤。
第八天的堆肥已經轉為漂亮的黑褐色。攝影:林貞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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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與 行政院農業委員會 林務局   合作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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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你破解「不自然」生態美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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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張永仁(專業生態攝影師)

※ 編按:不當攝影者為了追求精彩畫面,不惜做出誘拍、掏巢等傷害生物的行為。不知情的人無論是按讚、分享或發出讚美,都是鼓勵這類攝影者繼續這樣的行為,如何看破這類「不」自然生態攝影,請看張永仁老師這篇一針見血的破解說明。

和這種人當臉友是很可恥的事好嗎?尤其是還按讚的人。

告訴大家這些照片怎麼拍的......

先找到綠繡眼親鳥育雛的鳥巢,剪下來,將枝條修剪乾淨,就可以綁在原巢附近,等又怕人但是又不願放棄小孩的親鳥來餵食,於是拍下這兩張。

枝條被修剪得乾乾淨淨,巢位被暴露出來。圖片來源:Facebook擷圖
親鳥不顧巢位已經暴露,冒險餵食雛鳥。圖片來源:Facebook擷圖

把鳥巢枝條插到其他枝葉中,可以拍出這一張。

鳥巢依附的樹枝和背景枝葉不同。圖片來源:Facebook擷圖

覺得不過癮,看到一根珊瑚油桐的花序很「美」,剪下來綁在三腳架上,用手把巢中幼鳥抓出來擺在細枝上,盡職的親鳥又被迫來餵食。於是拍到這一張。

雛鳥被掏出巢外,擺在布置好的珊瑚油桐上,圖片右下可以看到入鏡的三角架。圖片來源:Facebook擷圖

過不久,花序脫水彎曲了,剩餘價值怎能放過?再一張。

即使環境再不自然,也切不斷親鳥對子女的關愛。圖片來源:Facebook擷圖

講不下去了,這就是我們要和不肖拍鳥者宣戰的原因,因為他們那一撮人,常有像這樣走火入魔的。

胡蜂產卵寄生 赫見「殭屍蛛」幫織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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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2015年8月11日綜合外電報導,姜唯編譯;蔡麗伶審校

全世界有超過10萬種胡蜂,牠們的生命史有的平凡無奇,有的令人瞠目結舌。英國衛報6日報導,日本科學家的一項新研究,揭露了胡蜂幼蟲寄生於蜘蛛,竟能控制蜘蛛行動,使之替胡蜂幼蟲築巢的驚人實例。

寄生在蜘蛛身上的胡蜂。圖片來源:Alan Couch(CC BY 2.0)

詐欺之網 非蜘蛛專用

這篇刊登在《實驗生物學期刊》(Journal of Experimental Biology)的新研究,證實了一種胡蜂(Reclinervellus nielseni)寄生於圓蛛科蜘蛛(Cyclosa argenteoalba)的現象:成年胡蜂在蜘蛛的身上下蛋。孵化後,幼蟲黏在蜘蛛的腹部,以蜘蛛的體液為食,這時蜘蛛的生活仍然正常。一段時間後,幼蟲開始改變蜘蛛的行為,彷彿控制了蜘蛛,使之為幼蟲量身打造一張蛛網,築起合適的成長、化蛹環境。

一般情況下,此種蜘蛛會織兩種不同型態的網:一種是典型的圓形網,有螺旋狀的黏性絲線,用以捕捉獵物;另一種是休息用的網,沒有黏性螺旋絲線,蜘蛛只有在蛻下舊的外骨骼前才會結這種網。

事實上,科學家發現,胡蜂幼蟲會引誘蜘蛛結一種改良過的休息用網,這種「繭網」看起來和休息用網很像,主要是讓胡蜂幼蟲安全地化蛹,一如蜘蛛用這種網讓自己安全蛻殼。

但是被寄生的蜘蛛只會在胡蜂幼蟲變為成蟲之前結網,待幼蟲長大後,蜘蛛便被殺死。

胡蜂注入荷爾蒙 控制蜘蛛結網

為了測試這個理論,研究人員觀察被寄生和未被寄生的蜘蛛結網。他們檢視網的結構,測試蜘蛛絲的強度。

胡蜂幼蟲的繭網強度和結構類似一般的休息用網,也有相同的微小纖維,可以反射紫外線,幫助避免其他昆蟲或大型動物打擾網子,增加幼蟲長大的機會。研究人員也發現,繭網有額外的強化結構,增加胡蜂幼蟲生存的可能性。

科學家發現,蜘蛛被迫改變行為織出繭網,可能是修改原本的圓形網,或是重新結一個新網。接著蜘蛛只能待在網中間不動,直到幼蟲殺死牠。

科學家認為,胡蜂幼蟲可能是注入某種荷爾蒙到蜘蛛體內,而這種荷爾蒙能模擬控制蜘蛛蛻殼行為的荷爾蒙。

寄生者或寄生蜂?

大部分的胡蜂物種和我們常見的蜜蜂等群居蜂很不一樣。大部分的胡蜂為獨居,且具有掠食性,數萬種蜂屬於寄生者或寄生蜂。

差別在於,真正的寄生者通常不會殺死宿主或使其無法繁殖(如跳蚤或壁蝨),寄生蜂則會殺死宿主,常常把宿主吃掉。幾乎所有的成年胡蜂以花蜜為食,但是幼蟲需要蛋白質成長發育,成年蜂會捕捉其他昆蟲、蜘蛛等無脊椎動物餵養幼蟲。

gailhampshire
扁頭泥蜂Ampulex compressa)是一種美麗的寄生生物 。圖片來源:gailhampshire(CC BY 2.0)

胡蜂寄生形成殭屍蜘蛛的行為其實很普遍。有蜂后、工蜂和蜂窩的群居蜂只是其中一種。

有些獨居蜂是外寄生——透過偷竊寄生——和布榖鳥或扁頭泥蜂一樣。這些蜂在其他蜂的巢下蛋。寄生蛋比宿主蛋早孵化,寄生幼蟲就可以把宿主為宿主幼蟲準備的糧食吃掉,有時也會把宿主的蛋或幼蟲吃掉。

寄生蜂則在宿主成蟲、幼蟲或卵下蛋。有些寄生蜂會把毒液注射進入宿主體內,使之麻痺,有些還會注入化學物質,保護卵免於宿主免疫系統的攻擊。

大部分寄生蜂以其他昆蟲為食,許多寄生蜂專門寄生於蜘蛛。有些寄生蜂被用來作為商業或農業的蟲害防治工具,如體型嬌小的赤眼蜂科會攻擊蛾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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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與 行政院農業委員會 林務局   合作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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